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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Ch48礼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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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留璎在倒水,想了想说:“想吃……排骨年糕!江浦的地方菜,你会做吗?”

郁钧漠开冰箱,上下看了看:“有排骨也有年糕,你把菜谱发过来给我。”

她笑,端着水杯回沙发上,拿手机给席谈蔺打电话。

席谈蔺接起后她一边听那边报做法,一边从茶几抽屉里找出纸笔在写,郁钧漠洗着菜时不时回头看她一下,嘴角勾着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笑。

席留璎记完了,电话挂断,把做法单拿过来给他看,郁钧漠看过后心里就有数了,说:“你去歇着吧。”

“那怎么可以,”她伸手指挑挑他的下巴,“我陪你。”

郁钧漠说行。

于是他在厨房里忙活,洗菜切菜,她就坐在岛台上和他说话。

“你之前说带我打耳洞。”

“今晚带你去?”

“那还是过几天吧,今晚太仓促了,我还没做好准备。”席留璎说这话时双手下意识捏住了自己的耳垂,接着看向郁钧漠的耳朵,数他耳朵上有几个耳钉,“你右耳打了五个耳洞诶,左耳三个,总共八个,有什么寓意吗?”

“没,喜欢就打了。”

“听说高位和耳骨耳蜗都很疼的,睡觉怎么办啊?”

“仰着睡。”

“我们晚上去趟商场怎么样?给你买点衣服,你衣柜里衣服只有黑白灰,我要给你买其他颜色的,去去死气。”

“黑白灰是死气,其他颜色是什么气?”

“烟火气啊。”

郁钧漠失笑。

她和他聊天,说什么他都应,双脚晃悠着,手撑在腿旁,等锅里散出排骨年糕的香味时,跳下岛台去他旁边看,发出惊叹,问各种问题。

他做饭做了四十分钟左右,做完就快一点钟了,席留璎盛好两碗饭,碗筷在餐桌上摆齐,郁钧漠在脱围裙。

她去厨房洗手,刚转身忽然被他揽进怀里,下一秒双脚离地,惊呼着,然后稳稳当当坐到了岛台上。

他手臂撑在她身旁。

“怎么了?”

“好累啊。”

“嗯?”

“嗯?”他又学她的语气。

“那充个电。”她抱住他。

抱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之前也是在岛台这里,她问郁钧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姐姐给他送了什么礼物。

想到这里放开了他,问:“你的生日不是八月十五号对不对?”

郁钧漠呼吸一滞。

“姐姐也没有送蛋糕作为生日礼物,对不对?”

从喉头滚出一个低沉的:“嗯。”

“那是什么时候?”她的手还搂着他的脖子。

“怎么了?”

“我要给你过生日呀。”

他看她的眼睛黯淡一些,呼吸变得有些重。席留璎察觉,意识到他敏感这个话题,刚要安慰他,唇张开的同一秒,脖子忽然被他轻轻掐住。

他吻她。

郁钧漠的手摁在她大腿上,一边吻一边将她的腿掰开,人站在双腿中间,进一步深吻。

席留璎的心跳因为这个毫无准备的吻变快了些,他们两个的呼吸都因为接吻变得急促,他攻势极猛,和她接过几次吻就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有技巧,以至于啄吻声在寂静的别墅内很响,听得她一阵发麻。

呼吸声此起彼伏,两人唇舌交缠,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越吻越不想分离,在郁钧漠要抽离的时候甚至还追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吻,双腿夹住了他的腰,于是更激烈的吻落下来,掐住她脖子上的手游离到腰间,再缓缓探进她的睡衣,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皮肤。

腰际的触感牵动她的全身,脚尖不由得蜷起,肩膀也不由得耸起来,长发散落在她上身和他的手臂。

她确实对他有感觉,很有感觉。

都是爱是看感觉的,在她还不知道被郁钧漠什么地方吸引的时候,她的身体比她的大脑更早对他有了感觉。

然而荒谬的是,席留璎以为自己在知道真相、知道郁钧漠在利用她之后会厌恶他,会抵触他的所有。

她竟然没有,一点都没有。

反而因为他的经历更加爱他。

和郁钧漠正式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她给席谈蔺打过电话。

“你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开心。”

“是,我没有很开心,”她低下头,蜷缩在被窝里,房间黑暗,“我好难过。”

“哥,你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吗?不是因为我全心全意喜欢的人,一开始就想着利用我,引诱我走进他布好的陷阱里,不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对我不坦诚,是因为,我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些,我本应该讨厌他远离他,可我还是心疼他原来的经历,我觉得他有苦衷,我还喜欢他,甚至比以前更喜欢了。”

“但我太理性了,在我这里,继续喜欢、更深入的喜欢,不是一定要和永远在一起这事挂钩,我尽管不希望他淡出我的生活,不希望和他分开,我还是会选择结束这段关系。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两个人我都留不住,第一个是姐姐,第二个是他。但我亏欠姐姐太多了,双生子只留一个活着,我接受不了,我想为了姐姐去死,可郁钧漠还活着。”

“你能明白吗,哥?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席谈蔺沉默,没有回应。

她皱起眉,痛苦地皱起眉,自问自答道:“……你不明白。”

席谈蔺说:“你喜欢他什么呢?你不觉得他出现在你生活中之后,你哭得比笑还多吗?”

“是啊,”她扯起一个无力的笑,“我喜欢他什么,在知道真相之前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知道之后,我觉得他这个人太不容易了,能接受这个世界,已经是他对自己和别人最大的善意了。他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会很沉默,那种沉默让我感觉他好像早就死过很多遍了,整个人就像一具躯壳。他有时候走在路上,会停下来盯着一朵花看好久。”

“我不想他那样死气,我想让他活过来。”席留璎抱着膝盖,额头抵在膝盖上,断断续续地说,“……他不是个好人,但他绝对算不上坏人。他没有任何后盾啊,从小到大只有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在那样的家庭里成长起来,没想着去报复其他人……他是这个世界的礼物啊。”

席谈蔺那边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后只撂了:“那祝你幸福,妹妹。”

电话挂断。

是哥哥先挂的。

他从来没有挂过她的电话。

席留璎知道自己让哥哥失望伤心了,手机扔在被面,躺下去。

好痛,为什么爱会这样痛。

早知道有今天,就不动心了。

两人的心跳交错,彼此都被对方的身体所吸引,吻得难舍难分,他的呼吸好重,她听到了,于是抱他更紧,指尖插入他的头发,他的吻从唇游离到脸颊、耳垂、耳后,最后吻上她的脖颈。

脖颈上温热潮湿的触感突如其来,席留璎下意识从喉头发出呜咽,于是他停下来了。

郁钧漠看她几秒钟,找回了理智,抽身,低头:“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席留璎摇头:“没有。”

他叹了声,轻轻抱住她,她用侧脸轻轻蹭着他的,在安慰。

于是他愿意说了:“其实你已经给过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

她昨晚洗澡用的是他家的沐浴露,却仍然盖不掉她本身的味道。身上的气味像是他的镇定剂,郁钧漠做着深呼吸,情绪稳定下来,闭上眼,把她紧紧抱进自己的身体。

“11月22号,那天是星期日,你来了我家。”

“?”

他埋在她的颈窝。

“……”

1995年11月22日凌晨,夜色弥漫,茫茫大雪,港湾波澜壮阔,摩尔曼斯克某处,一名男孩出生,其父亲为庆祝儿子降生写下一首诗。

1997年,江浦市,襁褓中的男孩与诗歌一起被放在某福利院门口。

翌日清晨,护工发现了男孩,准备为他起名时请人来翻译了那首俄文诗。

俄文诗最末尾的两个单词снежнаяпустыня,意思是“一片雪原”。

钧,取自俄文诗作者的中文姓氏。

漠,取自最后一个俄文单词,пустыня,意为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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