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青蛙的呼吸 04(1/2)
第63章青蛙的呼吸04
终是觉得自己挺傻,他垂下眼帘,笑了一声:“我还以为……”
她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好奇地看着他:“以为什么。”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明明就有什么。”
他揉了一揉她的头顶:“别好奇,看你的手机去。叔叔阿姨该急死了。”
“他们可以等等。以为什么。快告诉我。”她愈发感兴趣了,“以为我跑了?可是我为什么要跑呢?而且是衣服不换,鞋子不穿,连夜跑掉这么大的脾气?”
她想了想,继续分析:“因为你说下流话?因为你弄得我太疼了?因为叫你快点的时候你没有停?因为我叫起来像你的前度——”
胡说什么呢?
他低下头猛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刚才躺在他身边的时候还那么害羞,只肯露出一双眼睛柔情似水地望着他,一穿上衣服就什么都敢说;反倒叫他想起在玻璃穹顶下,她也是这样一直追问。
不一样。现在他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时候,可以抱她亲她了。
一双手臂在她背上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一般。明明是为了堵着她的嘴免得她越说越不像话,却不意外地再一次沉溺在她的芬芳甜蜜里。他双眼微阖,缱绻地碾磨着她柔软的唇瓣,在她因为喘不过气不得不张开嘴呼吸的时候,他的舌头迫不及待地滑了进去,缠住她无处可躲的舌头,也锁住了彼此。
他就是要和她黏黏糊糊地纠缠在一起,任何人或事,大小风波,都别想分开他们。
她的一双手也慢慢地朝上移,抱住了他——她真的很喜欢他多情又缠绵的吻,也很满意自己用全部技巧去回吻时,他激动又热烈的反应。
两个人贴的太紧了。当他有点难受地挪动了一下双腿,又狠狠地顶了她的小腹一下时,她马上明白过来。
因为这个教科书一般完美的吻,他兴奋了。
可见她在这方面也还是有些天分的。
他吻着她的同时,双臂一使劲儿,把她抱到书桌边上坐好。一条窄腰老实不客气地挤进双腿中间——这个高度非常合适。
一想到可以在这么正经的地方抱着她,教她两条腿缠在他腰上,一边接吻一边做爱,他整个人愈发地兴奋起来,下身涨得不行,都有点疼了。
她不是想看实物么。等一下。他马上去拿。
急切中他一把抓住了她浴袍的带子,也抓住了自己仅剩的那一点理智。
她初经人事,现在想不想做还是个问题;更何况是在冰凉坚硬的桌子上?他是不是太冲动太自私了?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舌头,稍稍地离开了她的身体,想要冷静一下。贺美娜压根儿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吻他脑袋里转过了多少疯狂又下流的念头,只单纯地以为这个吻结束了。
等两个人喘息稍平,她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肩膀。
“好了好了,不和你闹着玩儿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不告而别,一走了之;不喜欢避而不见,不闻不问。”她温柔地说,“所以我不会这样做。”
闻言危从安心中大大地一震,方才那些情欲念头倏地都散了,褐色大眼定定地看着她。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温柔地看着他。
隔着一扇门的小女孩对小男孩说:“别哭了。你吃糖呀。很好吃的。”
树林里的学妹对学长说:“你脖子上有一只虫子。别动别动。我帮你抓走它。”
钟塔上的少女对少男说:“奶糖。很好吃的。请你吃。”
自由之路上的女人对男人说:“有很多很多科学家会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到时候你就不用怕医院了。”
现在她对他说:“我不会离开你。”
对贺美娜来说,坦白所思所想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听在危从安耳内却是剖白心迹无疑。
他绝不是一个懦弱的男人。相反无论是家人,同事,对手,同学,朋友,只要认识他的人都一致认为,工作中果决凌厉,生活中冷静自律的他,是近乎完美的成年男性。
但是面对着心爱的女孩子,明明更应该展现出所有优秀品质以求得青睐,他却再一再二地说了出来——讨厌医院;害怕分离。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并不怕在她面前一再暴露软肋。因为从他第一次隔着门说“我会很乖,别不要我”,而她丢给了他一颗奶糖开始,他每一次的害怕,厌倦,失望,都能被她治愈。
一颗奶糖,一个手势,一句承诺,是她亲手为他披上的铠甲。
她的存在,就是他的药。
“说下流话其实很有情趣。第一次疼了以后应该不会疼了。”她摸了摸他的脸,继续道,“就是——对我也能温柔一点就更好啦。”
危从安沉浸在终于得到那句承诺的狂喜中,竟没有注意她这句话的微妙之处。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怪不得他一直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体。
她终于是绿洲,不再是蜃楼。
“好了,让我看看手机。”被他紧紧地抱了好久,她示意他该松开了。
“你看你的。我不偷看。”他没有放手,眷恋地抱着她,“让我也充会儿电,好吗。”
咦,刚刚还说什么都听她的。可见也就只是说说。
贺美娜实在拿他没办法,心想他可能也是需要休息一会儿,可是去床上躺着不是更好吗?何苦来抱着她?她还没顾得上洗澡,和刚冲完凉浑身清爽的他相比,实在腻得很。可是他好像没有松手的意思;她只好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两只手绕到他脖子后面去操作手机。
下巴搁在他结实的肩头,看手机的同时还能闻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她很喜欢。
果然十一点半的时候妈妈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十一点四十分力达也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三分钟后力达在Schat上留了言。
“阿姨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她说你今天晚上吃了一顿很憋气的饭,在家待了一会儿就跑出去了,现在电话关机。”
“我说你来找我聊天,聊得太晚,已经睡了。”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但我相信你不会因为不开心就去涉险,做傻事;而且你给过我电话,说你安全。这次我就替你打掩护了。”
“美娜,你真的安全吗?看到消息好歹给我回个话。”
贺美娜赶紧给钱力达回了一个亲亲的表情:“谢谢亲爱的。我很安全。”
钱力达很快地回复:“方便接电话吗。”
“唔……不太方便。”
“你给我吃过最好吃的水果糖是什么味道的。”
“西瓜。”天哪,幸好她做过这场梦,否则真的不记得,“我们还掉了一颗糖在床上,怎么都找不到。实话告诉你,其实是我偷偷吃了。”
钱力达再发过来的消息就有点生气了:“吃了就吃了吧!你真的担心死我了!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找到充电的地方了?你还好吧?”
“好。联系上你我就不担心了。回去后注意别穿帮。晚安。”
过了一会儿,钱力达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你说你和月亮在一起,倒让我想起来,曾经在你的Schat上看到过这么一个人,他的头像是黑色夜空中的月亮。那时候你的头像是美少女战士。”
贺美娜心一惊。
力达的记忆力太好了!力达太聪明了!
她不想撒谎,也不想承认;善解人意的钱力达没有点破那个人的名字:“我们美娜这么可爱,无论是天上的月亮,人间的月亮,真的月亮,假的月亮,都不会有坏心思,对不对。”
贺美娜想了想,回复。
“月亮很好;月辉很好;都很好。力达晚安;毛毛晚安;快晚安。”
回复完力达的消息,她突然问危从安:“哎。你不怕也有人给我视频电话,然后把你给拍进去了吗。”
“不怕。你聊完了没有。”她身上有点凉;他想去床上盖着被子抱抱亲亲。
她故意又磨蹭了一会儿;他的肩膀枕起来真的很舒服,她想多枕一会儿。
她甚至有股冲动,想在月亮的耳边吹口气,好教他从此真的百依百顺。
又过了数十秒,她移开下巴:“聊完啦。”
他一使劲又把她抱了起来。贺美娜一声惊呼,两条长腿不由自主地缠住了他的腰。
“你干嘛?”
“抱你回房间。”
贺美娜不惯被这样对待,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不能自主活动。她下意识地推了他一下:“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脚不沾地的习俗应该指的是一整晚都抱着,因为她真的太喜欢跑出他的视线之外了。危从安突然朝下望去,扫过他们身体接触的部位。
在她挣扎的过程中,浴袍下摆朝两边撩开,露出了——
她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捂自己的私处还是捂他的眼睛:“别看!”
她全身上下,从外到内,他都摸遍了,去遍了,现在还不让他看?
“你那里是不是红了……”他索性把她重新放回书桌上,将浴袍下摆往两边扯得更开,“过敏了?”
“不是过敏,你——哎呀。”她实在受不了了,并拢双腿,拉好衣摆,滑下书桌,落荒而逃,“我去洗澡。”
她的手机还亮着。他没看,伸手帮她锁了屏,笑着跟在她身后;她见到地上映出两人的影子,知道他一直跟着呢,赶紧走进浴室,将门在他面前砰地一声拉上。
他摸了摸险些被撞到的鼻子,额头轻轻地抵着浴室的门,眼中笑意愈深。
她会打开这扇门。
她会打开每扇门。
就算叫起来像你的前度,我也不在意。
或许,你在意?
那我也无所谓。
这么有趣,新奇又快乐的一个晚上,她不想闹意气。
贺美娜脱下浴袍,在浴室的灯光下仔细检查了一回。怪不得她感觉小腹和耻骨中间有点疼,确实红了一片,但不是过敏,纯粹是毛发摩擦和身体撞击所致。
一念及此,她又想起刚才他压在她身上,箍着她的腰,狠狠撞她的情景。
虽然不太温柔,但她很喜欢他在做爱的时候所展示出来的,结实的身体和充沛的力量。
还有最后那一点点脆弱,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紧紧地抱住他,直到地老天荒。
她走进淋浴间,好好地洗了个澡。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珠喷洒在她的头顶,顺着额头,鼻尖,下巴,脖子,锁骨,胸脯,小腹,大腿,膝盖,小腿,脚踝,脚背,一直蜿蜒到脚趾——热水带走了所有疲累,全身都说不出地熨帖。
出完汗洗个澡,真的很舒服。
贺美娜看过一些报道。据说只有不超过三分之一的女性能在男性的抽插运动中感到高潮。她不知道这个数据是否属实,有无统计学意义,但刚才做到后半段的时候她确实感到了一波波的愉悦,一直到最后,不知道他顶到了哪里,她身体深处传来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快感,但是转瞬即逝,她没抓住。
她隐隐觉得那并不是终点,应该可以更开心一点。
等她洗完澡出来,吹头发的时候才发现他把浴巾大象拿过来放在了兔子旁边,还把眼镜架在了象鼻上面。她一边吹头发,一边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大象和兔子,觉得还挺可爱的。
不过也就只有可爱而已。
吹完头发,她一时好奇,试着戴了一下他的眼镜,果然度数不深。
她放下眼镜,想要去看看衣服晾干的程度时又发现了新大陆——他怎么把他的内裤晾在了她的旁边呢?
他也有洗澡的时候顺手洗贴身衣物的这个习惯么?这么家常的习惯,不太像他。
她伸手将两人的衣物分得开开的,才推门出去。没想到他就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笑着过来把她打横抱起,一直送到床上,盖好被子,又在她额上浅浅地吻了一下。
但他没有跟着上床,而是转身去了起居室;贺美娜被他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给弄懵了,躺了一下又起身——刚洗完澡,她想喝一点热热的水。
这时危从安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杯热水:“要不要喝点水。”
他还真挺知冷知热的。她双手接过:“谢谢。”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一口气喝了半杯。
“不喝了?”
“嗯。”
他也有点渴,于是很自然地接过来把剩下的半杯都喝了,然后在她身边躺下,隔着被子依偎着她。她看他确实没有盖的,想了想,把薄毯朝他那边打开了一个角。他心领神会,立刻就钻了进来,抱着她不撒手。
“累不累。”
“还好。”
他嗅了嗅她的发丝,又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喃喃地说:“想睡了吗。要我关灯吗。”
“等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明明挺累,洗完澡后却没什么睡意,甚至有点精神奕奕。枕着他的臂弯,她突然想到什么,擡起脸朝他望去,“我想喝香槟。”
她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浴室。
他低下头来问她:“想喝点酒好睡觉?”
“嗯。”
“除了酒,想不想吃点什么。这里宵夜还可以。”
“你要吃吗。”
他唯一想吃的现在就躺在他身边。他摇摇头:“如果你饿了,我陪你吃一点。或者我叫他们送点水果过来。”
“我只想喝点酒,别的什么都不要。”
“好。”
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替她掖好被角,去了浴室。
过了一分来钟,浴室里传来砰地一声;又过了一会儿,他拿着打开的香槟和两个香槟杯出现在浴室门口。
“要把浴室的灯关掉么。”
贺美娜翻身爬起,跪在床上,高兴得拍了下手掌:“不用。快来快来。”
危从安脚步轻快地走了回来,将香槟放于地毯上,在床边与她相对而坐。这一刻两人倒像是偷酒喝的小孩子,别说讲话了,就连呼吸的声音也放轻,专心听着香槟倒进杯子的汩汩声,气泡从杯底升上来的滋滋声,还有很轻微的毕剥毕剥,那是杯壁上的气泡破裂的声音。
“是你喜欢的粉红色。”
她什么时候喜欢粉红色了?
贺美娜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凑得更近,与她轻轻地碰了下杯,同时手臂突然绕了过来,勾着她的手臂,很自然地举杯至唇前一饮而尽。
她一愣——今天晚上他又是订蜜月套房,又是抱她进屋,又是喝交杯酒,实在浪漫,怪不得讨女孩子喜欢。
不得不说,被这样温柔以待,她也很开心。
她亦趋身过去,抿住杯沿,倾着酒杯,湿了湿嘴唇。
也不知道是错觉或者怎样,这一杯下去,他的脸颊好像变红了一些。
他喝酒上脸么?
她记忆中好像不是这样。
她抽回手臂,浅浅地饮了一口:“好喝。”然后也一饮而尽。
他替她又倒了一杯,擡起眼来望着她皎洁的脸庞:“你酒量怎么样。”
酒精能将一切情绪放大;她本来就很开心,此刻更是得意得很,于是俏皮地眨了下眼睛:“一瓶红酒没问题。你呢。”
“看和谁喝。”他以手支颐,将声音放得很低很轻,但很清晰,“和不喜欢的人应酬,很快就会醉。”
她好奇地追问:“和喜欢的人一起喝呢。”
他深深地看着她:“醉得更快。”
“你现在喝酒,早上怎么开车回去?”
“酒醒了再走。”
“你不用上班么。”
“明天周末。”
贺美娜想了想,笑:“不用上班,我竟然过得连周几都记不住。明明才回来了不到半个月,却好像已经待业了好几年。”
说话间,她第二杯也喝完了。危从安看了看空杯,又看了看她,有心劝她喝慢点,又怕她在兴头上不开心,只得委婉道:“美娜,是你喝酒,还是酒喝你呢。”
贺美娜也意识到自己喝的有点快,虽然这香槟甜蜜浓郁,但毕竟是酒精饮品,她怕喝急了又引起胃疼,便道:“要不,我们边喝边聊天吧。”
“我们不是正在聊天么。”
她又眨了眨眼睛:“是吗?是我们聊天还是天聊我们呢。”
他不禁笑了起来。
“好。”他轻轻放下酒杯,“听说我的问题你都有答案。那我来问一个。”
他总是不好好穿浴袍,此刻随着趋身过来附耳的动作更是衣襟大敞,从锁骨到胸膛到小腹都若隐若现。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美好的身体,竟一时没跟上他的问题,等明白过来时,一口酒差点喷了。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或者深夜就该讨论深夜话题?
“你再这样瞪着我,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他故意伸出手,放在她的脸颊
她刚才并不是很享受;固然有第一次的原因,更多还是他不够体贴。
他想知道她的需求和喜好。
贺美娜把他的手推开,叹了一口气:“已经睡不着了,说点开心的话题不好吗。”
危从安先是“嗯”了一声,立马反应过来,眉毛刚刚扬起,她已经设下规矩:“反正天亮之前谁也不准说让对方不开心的话。”
这倒是有趣。他故意追加一道约束:“如果说了呢。得有个奖惩机制。”
她想了想,直起上身在房间里张望了一圈,突然灵感一现:“那个——”
她想自己没有说清楚,正要补充时,他已经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起身把装着干果的水晶碗拿了过来。
她拈起一颗莲子:“谁让对方不开心了,就罚吃莲子心。”
他抱着她,柔声道:“这都是有美好寓意的,莲子心应该已经去掉了。”
“让我看看。”她窝在他怀里,小心地剥开一颗鲜莲子,捧在手心,举到他面前示意,“你看,有莲子心哦。”
“两个人结合在一起,怎么可能都是甜的呢。甜中有苦,苦中有甜,才是人生常态么。”
危从安的视线从莲子又转移到她脸上:“你真的有一瓶红酒的酒量?才喝了两杯就像醉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贺美娜把莲子扔回碗里,拍了拍手:“你这么清醒,那你先说。”
“好。我先说。”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发丝,轻声道,“我现在就很开心。非常开心。”
闻言,贺美娜心中不由自主地一荡。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挺会撩人,撩得她心花怒放。她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发,仍有湿意;又摸了摸下巴,有胡茬冒了出来。
他稍微移开了一点:“别扎着你。”
“没关系。”她命令,“过来。”
她仰起脸,在他凑过来的面颊上轻轻一啄。这是她第二次主动献吻,他整个人都差点被那甜蜜又热情的双唇融化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这是奖励么。”
“对呀。奖励你这么会说话。”
他抱着她,兴冲冲道:“轮到你了。”
“唔……最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我学会开车了。而且还开得不错。”
他吻了吻她的额角:“这个不算。刚才已经说过了。”
“我说过了?”
他又在她眉梢轻啄了一下:“还有呢。”
“学会了做披萨和手工面条。”
他继续往下亲着她的眼角:“这个也说过了。”
“也说过了?”
再往下是面颊:“看来只要是学习都会让你快乐。”
“对呀。”
他又转过去咬她的耳垂:“那今天晚上呢,有没有学到什么。”
他总是想往深夜话题上转。她想了想,点头坦承:“有。”
他突然一把搂紧了她的腰,教她正面贴着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嘴唇对着嘴唇,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那刚才为什么暗示你不开心。”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也太狡猾了:“好。开心。开心还不行吗。”
不行。远远不行。
他埋头吸吮她的颈窝的时候她有点痒,可是又很喜欢这种酥酥麻麻的碰触。等他擡起头来时,她觉得他的脸似乎更红了。
他实在是憋得难受,于是转移话题:“既然有了驾照,那你搬家是自己开车么。”
“没有欸。第一次是老张和老纪来接我。第二次是房东太太来接我,她还特地沿着查尔斯河畔开了一圈,风景真好。”
“那时候樱花开了没有。五月初的查尔斯河畔,樱花很美。”
“没呢。”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后背一直,离开了他的怀抱,支着下颌,笑嘻嘻地看着他,“是不是带女朋友去看过呀。”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回答,她又笑嘻嘻地问:“还有纽约的女神像,华盛顿的白宫,奥兰多的迪士尼,环球影城,拉斯维加斯的极光之旅,是不是都去过啦?”
他知道这方面的问题不可能回避;但没有想过今天晚上就会涉及。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用很小但很兴奋的声音继续追问:“是不是在每个景点的酒店……都做过?”
他脑袋嗡地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她居然真的又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他本来想她可能是吃醋发大小姐脾气,但连这种问题都能问出来他不知道她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手指无意识地在水晶碗里拨来拨去,拈了几颗莲子扣在手心里,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他又把莲子扔回碗里。
“是。”他不想骗她。也不会骗她。
她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狡黠表情;他盯着她的眼睛:“我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惹你不开心?美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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