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江医生要不要帮我按摩?……(2/2)
门口拴着一头牛。
江蝉月:“?”
她跟牛对视了一眼,路过的护士就解释道:“它拉的牛车侧翻了,受了点外伤,牛主人想让我们给它看看,但是我们这没有兽医,现在去请了,暂时把牛栓在这里。”
江蝉月摇了摇头,看来这几天的山路的确不好走,孟延年的车翻了,牛车也翻了。
她默念希望牛兄一切安好,然后就朝住院部走去。
住院部静悄悄的,病房都不太满,镇上的人遇到要住院的病都去市里了,不会在这里看病。
来到病房门口,叶慎坐在门口长椅上等着,见到她来连忙起身:“江小姐来了。”
他敲了两下门,往里一推,道:“孟总,江小姐来了。”
孟延年的声音从室内传来:“嗯,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
江蝉月伸头一看,孟延年靠在床头拿着平板,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薄被盖住腹部。
叶慎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江小姐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离开了,江蝉月走进病房,掩上门。
刚刚关上门,她就有些后悔了。
外界的声音被关在门外,半下午的阳光透过不算遮光的窗帘,给房间笼上一层温暖迷离的氛围,而这片氛围在蔓延到两人所处的空间时,突然酝酿出了一点别的意味。
有些热了,春天不该开这么暖的空调。
江蝉月脸上有点红,慢慢走过来,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问:“小叔,你还好吧?”
孟延年不知为何眼神有点飘忽,轻咳一声道:“咳,还好。”
两人自从上次在医院闹了不大不小的矛盾后就再也没好好说过话,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又是在医院。
孟延年也太多灾多难了一点吧。
她又走近了些,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拿了个橘子开始剥,柑橘清新的气味驱散了些许空调带来的燥热,江蝉月感觉自己能喘上气来了,顿了一下问道:“今天这起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差点被叉烧组织暗杀的经历浮现在脑海,江蝉月的神色突然郑重起来:“不会是他们又对你的车做了手脚吧,就想让你在山路上侧翻摔下去,他们怎么那么喜欢在山上解决目标……”
孟延年却摇了摇头:“不是他们。”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模糊道:“大概就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江蝉月听他这么说,只能点了点头道:“不是他们就好,小叔下次也小心,除了保镖司机也要找靠谱的……”
接着,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那小叔的伤没事吧?怎么伤在了腹……腹部啊?”
孟延年翻平板的手一顿,道:“不小心划伤了,不严重。”
说着,他左手撑着床想调整一下坐姿,眉头突然一蹙,似乎是牵扯到了伤口。
江蝉月立马站起来:“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去帮你叫护士!”
孟延年立马叫住她:“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麻烦护士的。”
江蝉月有点急:“怎么不是大事?处理不好的话不就留疤了吗?留疤的话……”
留疤的话……有疤痕的腹肌欸……
哇塞。
那不是更涩涩了。
她坐了回去:“那就留吧。”
孟延年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下:“还在生我的气?”
江蝉月一噎,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生气。”
孟延年的神色黯然了些许,放在床边的手似乎是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小拇指轻轻擦过江蝉月放在床边的手。
他垂下眼睫,声音低沉,带着歉意与请求:“我的脾气从车祸之后就变得奇怪了,很多人都受不了我,几乎没有人愿意留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来,我好像已经忘记了怎样与人正常地相处。”
他擡眼看向江蝉月,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天……与其说我不愿见你,不如说我不敢见你。”
江蝉月哼笑一声:“怕我讹你啊?”
孟延年也笑了一下:“如果是你的话,求之不得。”
江蝉月愣住,孟延年靠回床头,眼神45度看向窗外,语调中似乎带着对命运的无奈和痛楚:“毕竟,愿意留在我身边的,或许也只有你了。”
江蝉月疑惑道:“叶慎不是人啊?”
孟延年:“他……我给他的太多了。”
江蝉月点点头。
原来是脆弱但可靠的金钱契约关系!
过了一会江蝉月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对劲,他是不是在转移话题?刚想开口,孟延年先发制人,手抚上腹部,轻轻地嘶了一声。
江蝉月又一次站了起来:“这真得找护士了吧,你别乱碰我这就去叫……”
孟延年再次拒绝:“真的不用。”
她不赞同地摇摇头:“不要讳疾忌医。”
说罢江蝉月就出门了,她走到护士站对正在看电脑的护士道:“你好?能去204病房给病人换一下药吗?他好像伤口裂开了。”
护士擡起头,神色奇怪:“谁?204的?”
江蝉月看了看她古怪的神色,看了看周围破旧的医院环境,压低声音道:“怎么?难道这里根本没有204病房?”
她进副本了?
护士没好气道:“大白天讲什么鬼故事呢?我说小姑娘你怎么也跟着那男的胡闹?他压根一点伤没有,还让我给他包扎,裹那么多纱布也不怕捂痱子……”
江蝉月听得一愣一愣的,问:“他没受伤?”
护士:“没有啊!”
江蝉月:“他不是车祸吗!车都在山路上侧翻了竟然什么伤都没受?”
他也有系统?
护士啧了一声:“我说小妹啊你在哪听的谣言啊,车是翻了,但是翻的不是汽车啊,是进山时帮他们拉行李的牛车啊!那牛车轮子坏了才侧翻的,车祸里伤得最重的大概就是行李和牛吧。”
她冲着窗外努努嘴:“喏,那牛腿受伤了,兽医刚来给它看呢。”
江蝉月一脸空灵地听完了这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好嘛,明明什么伤都没受,还骗她来医院,还演得这么像……
她深吸一口气,露出温和乖巧的微笑:“姐姐,能给我点酒精和纱布吗?我想去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处理”二字加了重音,让人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处理伤口还是处理掉这个人。
护士有些不耐烦地给了她酒精和纱布:“医疗耗材真的要收费的!”
一个两个在她这进货呢?!
江蝉月捧着东西乖巧道:“谢谢姐姐,我双倍付。”
接着便大步流星地走回204病房,砰地一声推开门。
孟延年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又默默收回视线:“回来了。”
不知为何,这副模样在她眼里透露出一股心虚。
江蝉月微笑起来,在身后合上门,反锁。
然后她快步走过来,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小叔!护士说你伤的特别重!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来给你看看!”
孟延年没料到事情的发展变成了这样,愣神了几秒,就在这几秒内江蝉月已经瞬移到病床前,掀开被子,把他的衣摆往上一扯!
孟延年惊得吸了一口气,腹部也随着呼吸起伏了一下,纱布有些松垮,将掉未掉。
他试图阻止:“不用麻烦你——”
江蝉月竖起一根手指像熹贵妃一样嘘了一声,让他噤声,不赞同地摇摇头:“我说了不要讳疾忌医。”
她的手抓住绷带,手指触碰到孟延年的皮肤,他的呼吸顿时粗重了些许。
江蝉月脸上也有些热,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好意思,但是一不做二不休,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他腰上的绷带全拆了下来。
男人的皮肤不像女生那样光滑,天生多了几分粗糙,暴露在外的皮肤似乎是感受到骤冷的空气,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手感有些粗粝。
但是皮肤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口。
江蝉月端详了一会,问:“你是伤到哪了?”
孟延年胸腔起伏,还在负隅顽抗:“大概是肌肉拉伤。”
他深邃的眼眸似乎染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盯着江蝉月,让她突然生出几分被原野上的头狼盯上的错觉。
江蝉月挑挑眉,收回手:“哦,拉伤了啊,拉伤需要裹绷带吗?是不是这家医院不会治疗啊,要帮你转院吗?青淮医疗条件不太好,要不我送小叔回燕城吧。”
“不去燕城,”孟延年勾了勾她的衣袖,似乎是想把她的手拉回来,但又很快收回,笑了笑,“江医生看起来很专业,要不要帮我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