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承风 “怀孕的事,别和别人说。”……(1/2)
第17章承风“怀孕的事,别和别人说。”……
清晨他司机也在,出门的时候,问他开哪辆,陆承风凝眸片刻,看天上的雨,意味不明说:“今天估计不会出太阳。”
司机毕恭毕敬:“是,清晨有雨雾,能见度也低。”
话音稍顿,他意识到什么,觑陆承风一眼,又低头,轻声说:“那开我那辆宾利。”
就是陆承风记在他名下那辆。
陆承风轻嗯。
车很快开出来,稳稳停在瓢泼的雨水中,云挽站在台阶上,有几分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下去。
她听了全程,其实不懂陆承风和他司机在说什么,然而或许是本能,雨下大起来,她没来由觉得心慌,眼眸不安地颤了颤。
他侧身:“怎么了。”
云挽也说不上来,想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就摇摇头:“没什么。”
陆承风抿唇,半晌,他过来牵她手:“看着台阶。”
掌心连接处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开了车门,让她坐进去,自己再从另一侧上车。
车门关上,里面瞬间变得狭窄昏暗,钟叔默默开车一语不发,陆承风也不讲话。
云挽不知怎么的,心里那种惶惑不安的心情,愈来愈严重,但她也不敢问。
以前问他私事,就跟踩到他雷似的。
陆承风倒从没和她发过火,只是语气瞬间弥散的冷意,会让她心里有点难受。
约莫是察觉她心里的不安定,车行驶到半途,他忽然伸手过来,轻轻握住她的膝盖。
云挽擡睫看去,他面色仍是有些苍白,只是比睡醒时好了不少。
他说:“吓到你了?”
她说没吓。
他点头,大概也是不能多说,窗外天色昏昏沉沉压下来,陆承风半副轮廓都陷进阴影里。他垂睫,沉吟几秒,最后还是和她解释了句:“之前做生意,得罪人,最近麻烦事多。换辆车开出去,要不打眼。”
云挽一怔。
华越那年炙手可热,陆承风身价水涨船高,一时间可谓众星捧月。有奉承巴结,自然有贬低打压,他得罪人不奇怪。
只是或许是她敏感,陆承风别开眼看窗外,她默了默,总觉得他话只说了一半。
就在这个时候,司机忽然说了声:“我看到他们了。”
掌心一紧,陆承风攥紧了她的手,她擡眼看他,他却还是那副样子,淡定从容道:“别慌。”
司机说:“我让东仔压过去。”
东仔是司机儿子。
云挽不知道东仔什么时候也过来,正想问,就听见陆承风嗯了声。
司机缓慢打偏方向盘,他们拐进一条小路。
又过了几分钟。
司机说:“他们不在了。”
陆承风轻声说:“去医院。”
他还是那样子,靠着椅背,整副身体都陷进去,看着却像是松了口气,语气沉静,正闭眼养神。
云挽这时候才意识到,他们应该是被跟踪了。
她从前没遇到过,毕竟陆承风几乎不会和她单独出来,就算出去吃饭,他也是带秘书多点。
这样的事,他可能遇上很多次。
她却从未有。
如果不是要去医院,做孕检,可能一次也不会有。
云挽确实记得有一次,是他在去酒局的路上追尾了,说是事故。可她赶去医院时,正看到他冷着眼和钟叔在说话,钟叔表情凝重。
陆承风说:“消息压着,谁都不许提,知道吗。”
司机很犹豫:“问起来怎么办。”
陆承风哼笑:“警局都来了,说是对面酒驾事故,谁还能怀疑吗?”
钟叔凝然一凛,颔首:“明白。”
并不像真的意外事故。
只是都是他公司的事,她问不到什么,索性就没问。
那次听说他秘书也受伤了,伤不轻,是骨折。
瞿婶还偷摸跟云挽嘀咕:“想起来也挺后怕的,真险,要不是气囊挡一下,可能人就没了。幸好夫人一直都在家,不在外面跑。”
云挽当时没吭声。
如今回想,她确实心有余悸。
腕子上使了点劲,她一怔,陆承风把她拽去,单手拢住她薄薄的肩膀:“想什么呢?”
“没什么。”
“那看你不擡头的样子。”他说,“跟晕乎了似的。”
云挽有些难以开口,她其实是在想刚才被跟踪的事,可是她估摸着,陆承风也不肯说。
幸好他也没再追问,提起别的事,视线落在她小腹,手背跟着蹭上去碰了碰:“一会让医生好好给你做个检查,嗯?”
她温声说好。
陆承风笑了声,攥住她手的掌心收紧,捏了捏她手指。
他找的是家私立医院,位置有点偏,环境倒是挺清幽的,车再开了四十分钟,拐过一条小林荫道,医院才出现在眼前。
这种私立医院,普通老百姓是去不起,养着的都是有钱人,贵是贵了点,不过有钱人也不缺这点钱。
重点是私密性高,医生口风也紧。
陆承风从前不在意,这几年或许是生意做起来的缘故,渐渐地,他也开始爱往这种医院跑。
车开到门前,有警卫拦住。
钟叔把后座隔板升起来,摇下车窗:“是我。”
云挽看不见窗外景象了,窗一开,只感受到一阵雨汽,听到那警卫先是惊讶,接着很恭敬说了句:“是您啊。”
钟叔说是。
有时候豪门的司机,比一些小老板脸都好使,他们往那一站,就代表背后主人的身份,很多场所里的警卫都认得。
警卫讨好的笑飘进来:“您这车牌眼生,陆先生在后面吗,还是您一个人?”
司机没答,声音却立刻冷了:“你现在记住就行了,少打听不该打听的事。”
警卫汗流浃背,连连应是。
司机停了车,很快就有人得了消息来接洽,把他们带到一间检查室。
就是和普通医院一样的b超检查,这方面倒没什么特别的。给云挽检查的医生还挺年轻,看见陆承风,笑着和他多说了两句,应该是熟人。
云挽之前孕检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当时她不觉得紧张,他不回家,她一个人去医院,既累又疲惫,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现在他陪在身边,她忽然又有点不真实。
医生指导她:“夫人,您躺在上面吧。”
“嗯。”
她躺在检查床上,仪器缓慢在她小腹周遭滑动。
电子显示屏上,能模糊看见团黑色的阴影,三个多月,孩子已经有了些轮廓了。
陆承风默不作声坐在床沿,掌心仍然扣着她手腕,眼睛却盯着屏幕上那团朦胧的影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也在看,说是没问题:“还挺可爱。”
云挽还没说话,陆承风听完倒是笑了:“这才多大点,你看的出来可爱?”
医生说对啊:“怎么了,你看不出来吗?”
陆承风笑笑,没讲什么,却也没移开眼,仍旧不声不响盯着屏幕,指腹慢慢摩挲她手腕。
后面云挽又做了几项检查,陆承风倒是不跟着了,钟叔忽然把他叫了出去。
陆承风约莫不放心,喊了个小护士:“你陪着她。”
又看云挽。
云挽立刻说:“你有事就忙吧。”
他点了个头:“我在门口停车场等你。”
说着抓过进门脱掉的外套,和司机说着话,大步往外走了。
云挽默默看了会他背影。
陆承风其实远没有他表面上展现的那么野气,他更多是沉静,对人有一种陌生的冷意。
两张脸,一张是面具,一张是心墙。
而正因如此,他很偶然展现出的那一点温柔,才更难能可贵。
护士提醒她:“陆太太,我们走吧?”
云挽回过神,别开视线。
*
云挽出去的时候,医院外雨已经小了很多,变得斜斜密密,犹如针织。陆承风在抽烟,指尖黄鹤楼的烟盒还没来得及收走。
钟叔在他面前说着什么,神情难得激动,云挽隔得远,没听清。
雾气被雨水打散,她倒是隐约听到一句:“您不肯放手,他不就是要跟我们死磕到底吗?”
陆承风面无表情,并不答,只是还是安静地抽。
钟叔看他无动于衷,终究忍不住,声音有几分犹豫:“更何况,夫人她还怀……”
陆承风猝然擡眸,看他一眼。
钟叔自知失言,没敢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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