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承风 “她人呢?”(1/2)
第43章承风“她人呢?”
那条紫水晶色泽通透,通体澄明,一看就是好料子。
陆承风挺喜欢买宝石的,买玉都少,他就喜欢宝石。家里她的保险柜,堆满了他买给她的珠宝。
他这个人,行事大刀阔斧,连买东西也都一脉相承。只喜欢华贵的,硕大的,一定要富丽堂皇,他才高兴。
云挽记得有一次,是去哪个饭局上接他,他助理说他喝多了,不清醒,要见她才行。
她就去了。
她想着酒局上估计都是他合作伙伴,或者同事,她穿着太素也不好,就从抽屉里随意拿了对耳坠子。
就是紫水晶。
宝石非常纯净,乌拉圭紫。陆承风觉得光是紫水,太单调,耳坠上的扣环,特意找人镶嵌了鸽血红碧玺,浓郁逼人。
她原本脸庞看着柔弱,也被映衬得光辉靓丽。
当时局上还有位夫人,应该是哪位副局的老婆,好巧不巧,也戴了紫水晶。只是他们这个身份,不好太过夺目,因此紫水个头很小,只做为点缀。
看见云挽进来,手一抖,自己默默把耳环摘下来了。
云挽细腻,后来陆承风酒醒,她给他提了这件事:“我总觉得不太好,要不要去赔个不是?会影响你项目吗?”
他摸摸她耳垂,又翻箱倒柜,把她那晚戴的紫水找出来,比划着再给她戴了一次:“赔什么不是,你喜欢就戴着,不用摘。”
她耳根红了,轻喔一声,乖得不行。
最后他兴致上来,拉着她试戴了十几种,左看右看,好像很满意自己品味。她也默默随他去了。
现在她看着那条紫水晶脚链。
她觉得有点儿腿软,也害怕,但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惧了:“那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他反问她:“你要我回来?”
云挽轻轻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害怕。”
意思就是有人在就行,是不是他都行,他沉默片刻,把她足踝抓过来,链子系上:“我找了人照顾你。”
到最后他也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陆承风把她牵下楼,和她吃了顿早饭。
说是关着她,其实她家里别的地方,都是能去的,出门也能。出院子就不能了。
他的人在各处守着,明明是个小渔村,她却觉得并不安宁平静,仿佛总有风吹草动。
她知道肯定出不去,也不强求,就一直待在楼上。他好像很喜欢亲力亲为,她不下楼,他每次都端上来喂她吃。
纯粹当她没有行动能力。
陆承风盯着她又喝了碗汤:“一会儿有个婶婶过来,她这几天住家里,住楼下,你有事就找她。”
云挽捧着碗,有点畏怯地擡睫:“好。”
他默默把粥喝完,起身收拾碗筷,没动她的,也没催。后来云挽也慢吞吞喝完了,把碗送进去,他撑着灶台,不知道在想什么。
厨房里是独特的稭秆气味,他看她过来,忽然轻轻捏住她手腕:“满满。”
她紧张不安看着他:“嗯?”
他沉默,片刻后说:“你恨我吗。”
云挽一愣,陡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懂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只是对着他深深沉沉的眸子,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好像笑了:“你是是还是不是。”
她也有点窘迫,觉得跟他讲这个话题,非常奇怪。索性别过眼,把碗放进水槽,要走出去。
他说:“我要是哪一天不在了。”他顿了顿,看她停住脚步,“你会难过吗。”
云挽更觉得奇怪了,他向来无所不能,别人都出事,他应该也不会出事。
她不知道他说这个的目的,只是有一瞬间,想到他不在了,她心里还是浅浅泛起难过。
可她这回没有诚实,她换了个模糊的词:“我不知道。”
他沉默。
最后他转身,双手浸在冷水中,开始洗碗:“你难过也好,不难过也好,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其实说实话,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那是你唯一可以离婚的机会。唯一的。”
他本就高,身形健壮挺拔,就会很有压迫感。平时她都怕他。然而她现在,看着他背影,陡然产生一种,心脏酸疼的感觉。
她没再看,走了出去。
*
陆承风给她找的婶婶,姓何,他解释:“是从前照顾我母亲家里的何婶婶,你叫她何婶就行。”
何婶模样很和气,身体结实,比云挽高点。
她招呼:“夫人。”
视线落到她小腹,表情有一瞬错愕。
云挽也和她打招呼,何婶有些尴尬笑笑。表情像是欣喜,又像是落寞。
陆承风走了。
何婶给云挽做午饭,起初并没怎么说过话。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院子里的木棉被打湿,枝干掉落在地。
云挽从二楼看到了,习惯性下楼去捡,何婶也在院子里捡。
看她想帮忙,何婶表情微变:“夫人,您去休息吧,这些活我干就行了。”云挽其实也没事做,捡树枝不费事,于是笑笑,帮着跟她打下手。
回到屋子里,头发微微有些潮了,何婶赶紧喊她去洗澡,把一楼门窗都关好了。
云挽出来的时候,何婶给她煮了姜茶:“驱寒的,趁热喝。”
云挽把汤喝完,何婶坐在墙边小凳子上,低头择菜。云挽想了想,回楼上把针线篓子拿下来,也抱着肚子坐在何婶身边。
何婶看她一眼:“几个月了?”
云挽微愣,小声回:“快七个月。”
何婶了然笑笑:“哦,是过年那时候啊。”
云挽脸颊绯红,拿针线的手也颤了颤,她还是不习惯回答这个问题,陆承风刚知道的时候,也会可以点出这个时间点。
她觉得有点羞耻。
就好像别人过年,都是好好过,只有他们,在做别的。
“孩子好不好?”
“嗯。”
“什么检查都做过了吧?药也按时吃的?”
“吃的。”她老老实实,“药罐都在楼上,每天都喝的。”
“夫人自己煮?”何婶看她。
云挽想到这个,凝滞了瞬:“他在家,他煮。”她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的事,现在何婶都了解多少了。
可能都还不知道,他们闹得那么僵。
然而何婶倒是没说什么,望着她肚子点个头,继续择菜,过几秒,轻叹口气。
云挽敏感察觉到,也跟着低下头。
她知道她的孩子不受待见,本来也是意外来的,并不是真正他想要的。
何婶看上去人很好,她平时没人讲话,这时候心里也酸楚,忍不住先自嘲:“我知道我怀宝宝是意外,把他规划打乱了。”
后面那句,是她随便加的。她其实根本不知道他的规划,他有也不会说。
只是加上这句,总归显得没那么狼狈。她还不想在何婶面前,暴露自己婚姻的千疮百孔。
然而何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忽然说:“您别这么想,先生是非常喜欢小孩子的,您怀孕了,他会很高兴才对……其实先生挺可怜的,从前发生了很多事,要说也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牵涉到下一辈,只是先生身份太特殊了。”
云挽也听过陆益年和他母亲的事,于是就问:“是因为他夹杂在两家人之间吗?”
何婶点点头。
何婶是个热心肠,人也随和,陆承风父母的事,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陆承风自己也不愿多提。
何婶却敢说:“其实老爷和太太,从前真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很登对,所有人都羡慕。小时候,太太是被我带着长起来的,真漂亮,真水灵,整个泉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太太还漂亮的女人。”
“后来她遇见了老爷。”
“老爷是个倔脾气,也是个很有野心的男人。原本家里留给他产业,他不满足,还想要更多,想要把陆家做得更强大,更有威名,也想在陆家站稳脚跟。所以虽然不是我们闽南人,却还是到这里来做生意……我记得那会儿,老爷做的是风电。”
“那年风电,还不算是人人都能做得起,他敢想敢干,人也很会来事,会和人打交道——你见过老爷吧?”
云挽一愣,轻轻嗯一声。
何婶笑:“老爷是不是模样很周正,人挺板正的?”
云挽说:“是。”的确是这样。
她想起第一次见陆益年,是在沪城的别墅,那天陆承风有事出门,她在家里补觉。
保姆叩响房门,说是陆家老爷子来,要她去见。
她去了。
那时候,陆益年在客厅喝茶,穿着身笔挺的西服,他周遭茶气朦胧。模样俊朗,器宇不凡。
他是个很厉害的男人,不轻不重说话,却能震慑他人。
这一点,陆承风像他,但远不如他。
何婶点点头:“我们太太也是这么以为,当时管家,包括管老爷子,还有管家其他的亲戚,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后来他追求太太,管老爷子信任他,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干涉。”
“可管家和他们陆家不一样,管家上两代都是农民,渔民,就在这小渔村,捕鱼的。后面才慢慢发展起来。老太爷开了家造船厂,越做越大,才把管家的基础打起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