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环绕 入v章(1/2)
惊险环绕入v章
周韫险些忘了嘉联的事,他可以设下一个局坐享渔翁之利,就该长记性,生意人眼中没有免费二字只有利益输送。
她转过身面对他,和刚才发自肺腑的感谢不同,神色多了几分防备:“闻总可以说说看,我能做到必然感谢。”
他饶有兴致地端详周韫防备的眼睛:“去个地方。”
关键时刻卖关子他是一把好手。
周韫没有拒绝的理由,人情难还,何况欠的对象还是位难缠角色,若拒绝怕是见不到明天东升的太阳。
周韫跟在他身后,又跟着他上了车。
路上,两人几乎没有言语交流。周韫不知道闻澍不说话的缘由,但她出于对他的不够了解,脾性摸不清,少说话总不会错,谁知道哪一句就得罪这位爷。
望着窗外走神的工夫,周韫记起先行离开的张津铭,给他发了消息。不过这条消息堪比石沉大海,迟迟得不到回音,要不是白覃刚好发来消息,周韫险些以为手机欠费,无法正常使用。
隔着屏幕,周韫清楚感知白覃那难以控制,嘴角上扬的欣喜,字字八卦,句句打探。
——你和闻总怎么回事?我听张津铭说你和闻总见家长了?你居然带他见家长了?
一连三问,问得周韫重重叹息。
张津铭不是广传八卦的人,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多以事实为依据,白覃打听消息也是如此,拣重点问。
周韫抿紧唇,顾不上口红是否擦出唇边,急于向白覃解释,怕她下一秒打来电话,闻澍还在身旁,到时候说话不方便。
——没怎么回事,他正好帮个忙。
手机振动频率和响动越来越密。
——见家长叫帮个忙?
——周韫女士,去融城一趟你玩得挺花啊!
——老实交代,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周韫盯着最后一条消息,指腹悬停屏幕上,纠结该怎么说能让白覃信服。短暂思考后,终于向屏幕进击,却在下一秒出现视频聊天邀请,不偏不倚触碰到绿标接听键,白覃堆满笑意的那张脸好似扩大了一倍出现在屏幕中。
周韫想告诉她自己在闻澍车上,白覃先她一步开口,激动地嗓音已听不出原音。
“宝贝,快和我说说你和闻总怎么回事?”
“你们是不是正在进行时?”
“什么时候的事啊?瞒我这么久!”
“哼,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我很不高兴,你都和人家到见家长的地步了,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你有对象!”
“不过早知道你和闻总有这层关系,嘉联的事就该全权交给你啊,美人计一出,闻总也得投降!”
白覃的话太密,周韫完全没有插嘴机会,而手机扬声器就像开启了自动传话功能,脱离周韫可控范围,即便没有开扩音,白覃嘹亮的大嗓门自带扩音效果,一字一句传输到车内角角落落。
周韫怕她继续“口出狂言”,她在闻澍这儿本就不多的好形象消失殆尽,擡手示意手机那头的人暂停一切的追问,“白覃,其实我……”
“哦买噶!”白覃擡手捂住嘴,暧昧的小眼神藏匿不住,溢于言表的开心,“你们也太激烈了吧!闻总这吻技够娴熟啊都快把你口红吻没了!”
“……”
疯了,周韫彻底疯了。
她的面子里子都在一位叫白覃的女人嘴里彻底毁了。
她不想去看驾驶座那位是何表情,反正丢人的是她,没脸见他的也是她。
周韫心如死灰,快速摁掉视频聊天,又快速给白覃发去消息,表明自己还有事需要处理,一会儿打给她。
——我懂我懂,你们继续。
周韫盯着新来的消息两眼一黑。你懂你懂,你懂什么啊!
锁屏手机,周韫尴尬地用手机屏幕轻轻摩擦衣料,人在无语时的下意识举动,似乎这样做能缓解接下来要面对的压力。
“闻总,其实我……”
她还没把话说全,遇上红灯,车缓缓停下,七十秒的等待时间,无形中给周韫判了死刑。
三十秒都难挨的关键时刻,红灯居然有七十秒,这段时间是要她完成快t速脱口秀,以幽默又不失水准的方式完美解释视频聊天中每一句致死量都超标的造谣吗?
周韫清了清喉咙:“闻……”
她还未说完,下颚传来一丝桎梏感,温凉的指腹牢牢锁住她的下巴,将其微微擡高供他看得仔细。
那双眼褪去在饭店时的冷厉,狭长锋锐的眼暧昧不明地盯着她抿出唇线的口红,指腹轻扫而过,淡淡的红色落在他手上,讽她:“视频聊天来得挺及时。”
周韫听出话外意,下巴微侧,尝试从他手中逃脱。无果,只能顶着难受尽量解释:“无意之举,并非设计你。”
他扫一眼眼前一张一合的淡粉唇,光线透过挡风玻璃投射进来,像是特意来为她增色,饱满的唇光泽莹润,于静默环境里无端生出勾人的味道。
闻澍毫无预兆地扣住她的后脖颈,将人带到面前,冷锐的眼眸定在她略显慌乱的瞳眸中,猎人举枪瞄准,而她就是被瞄准的猎物,逃不开倍镜锁定下的范围。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年四崎山的人是不是你?”
车厢内的浮尘萦绕四周,越是安静,微不可见地飘动,落在逆光而见的肌肤绒毛上。周韫感到丝丝缕缕的痒意在o露的肌肤上跳动,撩拨的她一颗心跳动不停,找不到源头。
“不是。”
他的最后一次机会终究在她谎言中轻描淡写遮盖过去。周韫隐约间看到他舒展的眉心极快地动了一下,那是一种如释重负后的放松,而身体的下意识反应更加坐实她方才所见并非多想。
下颚的束缚顷刻消失,耳边是他从容自如的话:“也对,她和你确实不一样。”
第一下的反应使得周韫脱口问出他哪里不一样,等到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她甚至做好被他再次逼问的可能,藏于右腿的手搅动着衣服边,大脑快速运转,努力去想应对之策。
七十秒的时间对刚才而言缓慢悠长,对此刻而言像是开了倍速。周韫没有听到闻澍对此解释,这个问题随着油门踩下那一刻,随风散去。
余下的路程,他们之间像打开了未知名默契,谁都不再开口,沉默陪伴彼此到达目的地。
车停在一条热闹的巷子口,周韫透过车窗望去,巷道两边摆满了摊车,昏黄光晕下,橙白色的烟缭绕上空。
周韫正想问他这是哪儿,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耳边传来安全带解开的声响,闻澍什么都没说,开车门利落下车。
她一人坐在车里未免太怪,犹豫几秒,解开安全带跟着他一起走进巷子。
方才灰蓝的天在短短时间里添了浓重一笔,巷子两边的路灯尽数亮起,随着他们踏进巷子,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声入耳,这是周韫回到宿沅后,第一次感到温暖,极少参与其中的烟火气。
她擡头望向他。
闻澍正垂眼看她,视线于半空中交会的瞬间,好像一下进入夏夜的世界里,忘了宿沅早已立秋。
他是骨相脸,眉骨生得高,又是一双自古以深情闻名的桃花眼,眼尾稍稍上扬,真是应了那句看狗都深情。
对视几秒。
闻澍眉梢微挑,极为悠闲地出声:“想吃什么?”
周韫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底气,对于他的问题,勇气可嘉地呛了一句:“我以为闻总请客会去五星级大酒店,鲍参翅肚管够。”
“鲍参翅肚?”闻澍右手扶上她肩膀,制止她前进脚步,“爱护大自然,保护海洋生物,跟我念一遍。”
“……”周韫拂开肩上的手,“你要吃什么?我请客,就当感谢闻总今晚帮忙。”
“就请我吃这个?”闻澍重新搭上她肩膀,“你不打算请我去五星级酒店,鲍参翅肚?”
周韫怀疑自己空耳了,微微偏头:“一分钟前您自己说的话还记得吗?爱护大自然,保护海洋生物是您说的不?”
“是。”闻澍大方承认。
周韫白他一眼:“那还让我请你去五星级酒店吃鲍参翅肚?”
搭在她肩上的手不轻不重拍两下,“我是不想花钱但我可以花别人的钱。”
话落,闻澍独自一人走在前头,没几步,转头催促:“来,花钱。”
周韫站在原地,看他流连几家摊子,似乎难做决断。笔挺的西装背影穿插在热闹巷子里,怎么看和这里的一切都无法融入,格格不入的感觉是眼所能见的。
她慢慢跟过去,回想刚才的话,第一次对身家过亿的总裁有了新认知。
还以为这类有钱人都是视金钱如粪土,擡手挥手间红钞撒出去,见者有份的豪爽。像闻澍这样身家过亿总裁,算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还是那种放在博古架顶上方打灯的珍品。
最终,闻澍选择吃一碗热乎的牛肉面。摊子生意不错,他们站着等了会儿才有座位。
周边香味浓郁,周韫原本打算把钱付了找借口先回去,香味勾得人饥饿感愈发明显,最终她也点了一碗牛肉面,找老板要了两双一次性筷子,回来时递给闻澍一双。
锅炉水滚烫,底下火力又足,两碗牛肉面等待的时间不长,老板是个年轻小伙,用托盘端着两碗牛肉面放在方桌上,随手拿起托盘上另一个碗,手极快用勺子从碗里舀了一勺葱和香菜放进牛肉面里。
周韫微张的唇根本来不及阻止,老板人走了忙着张罗生意。
绿色蔬菜很好吃,但周韫不喜欢葱味,红彤彤的辣油上堆积着厚重的一摞白绿相间的葱花,她伸筷也不是,不伸也不是,更怕一动筷,葱花彻底混入面里,黏在每根面条上,努力摆动还是没法完全去除的麻烦,周韫不想体会。
“不喜欢香菜?”
“嗯?”周韫明白过来,“不是,我不喜欢吃葱。”
闻澍盯着她那碗堆成小山丘的葱花,用勺子和筷子快速挑出她不爱吃的葱花放在干净的纸巾上,“行了,吃吧。”
周韫微怔,盯着那碗面,再看看他正在忙碌的手,用筷子挑出混杂在葱花里的香菜,没有多想,伸筷子帮他挑出来。
她知道他在看她,淡淡解释:“礼尚往来。”
闻澍盯着她看了会儿,什么都没说,默许她的行为,合作挑走碗里所有的香菜。
“哎呀不好意思,我今天忙得晕头转向,忘了你每回来不吃香菜。”老板整理着抹布歉疚走来,“要不我再给你重下一碗?”
“没事,”闻澍睨了眼对面,“今天特意带了挑菜工。”
周韫搅动面条的手微顿,倒也没惯着他,小性子都在桌底下彰显,不轻不重地踩了下他的鞋,“不好意思,腿太长,没想到会踩到你。”
老板笑眯眯道:“上次和你过来的那位女士衣服洗干净了吗?我那徒弟毛手毛脚的,要赔多少钱你和我说个数,我今天正好拿给你。”
周韫敏锐嗅到一丝丝八卦的味道,不过她不是白覃,好奇心没那么重,更不会多问一句。
闻澍一副过去事就过去的随意口气:“她衣服很多不差那一件。”
老板听他这么说又客套了几句,正好摊子有新客来便回去忙了。
这个点正是下班后前来寻觅或吃口热乎的高峰点。周韫慢慢咀嚼,观察四周人来人往的身影,脸上显而易见的班味,疲惫和死气沉沉。
清脆的声响重新唤回她,才发现是闻澍轻轻敲响了她的碗口。
“多大了,吃饭还喜欢东张西望?”他搁下筷子,姿势慵懒地靠着椅子,端起桌上冒着白雾的热水轻抿一口,“不饿?”
周韫不是不饿是胃口小,继续吃两口放下筷子,有点好奇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经常来吗?”
“怎么?”他又饮了口杯中水,“想打听我带异性来过这儿几次?”
周韫脱口一句:“也有可能带同性过来。”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反呛回去的话句句带刺,当真是一碗热汤下肚,跟喝了三两酒似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闻澍眼眸微眯:“我在你眼里是杂食动物?”
“咳——”周韫含在嘴里的那点热水还是把舌头烫得发麻,拿纸巾细细擦干嘴唇,辣油作用下原本掉干净的口红色又重新回来了,红润潋滟。
闻澍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还吃鲍参翅肚吗?”
“现在?”她杏眸微睁,怎么都没想到才吃了面还有肚子装下别的吗?
周韫扫了眼他碗里还剩不少的面条,该不会为了鲍参翅肚特意没吃完,留肚子吃大餐吧?
“不然呢?”闻澍把玩着手里透明水杯,长腿屈就搁在方桌下方,往前略伸,鞋尖就能碰上她。
周韫搞不懂他,但搞得懂钱包所剩余额,就算要吃鲍参翅肚今t天也不行,怎么也得等她下个月发工资,“我请客吗?”
“不是。”闻澍倾身抵上桌沿,修长的手指捏住杯口,轻轻晃动半杯水,“别人请。”
周韫吹了吹滚烫的热水,打算嘘着喝两口缓解牛肉面带来的辣意,随口一问:“那谁请啊?”
“你哥。”
滚烫的热水彻底烫麻了舌尖,周韫下意识快速吐出热水,不可置信盯着他,眼底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慌乱:“你在说什么!”
他找老板要来一杯凉水搁在她面前,眼神一扫,示意她可以喝。
周韫开始对他设防,半信半疑伸出手触碰杯壁,冰凉的触感证实了杯中水无丁点温度。她端起来喝下一口,烫麻的舌尖麻意稍稍减弱,但仍能感到一丝丝刺疼。
闻澍不忘讽她:“果然,乱说话有报应。”
“……”她的报应就是他。
当然周韫不敢继续造次,也合理怀疑他提起去吃鲍参翅肚纯粹为了报复她方才调侃的话,一步步给她设局看她傻乎乎往里钻。
和闻澍打交道就像陪在阴晴不定的帝王身旁,高兴时陪你说几句,不高兴时想尽办法折腾你。
周韫心里默默给他记下一笔:小肚鸡肠的臭男人。
两人离开面摊,周韫坐上车后才想起老板并未提面钱的事,边系安全带边问:“我们没付钱,老板放心让我们走了?”
他没回应,倒是从兜里掏出两颗糖递到她面前:“要吗?”
周韫没拒绝,从他掌心中挑走那颗蓝色包裹皮的糖果,轻轻一扯,很容易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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