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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那本该是他死后她才应该知晓的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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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那本该是他死后她才应该知晓的事……

一月中旬,北川市气温一度跌破零下十度,大雪掩盖了整座城市。

年关将至,随着各色节庆晚会上线,电视台工作越来越忙碌。人手紧缺,方宜也不得不参与应急协调。

但自从那天以后,只要出门超过二十分钟,她都会跟郑淮明说清自己的去处。

“我去电视台开个会,两个小时就回来……哦,也有可能要两个半小时,不过我会回来陪你吃晚饭的。”方宜拉上羽绒服拉链,将长发拢出来,瞥了一眼还在看病历的男人,“你今天只能再工作二十分钟,我会叫李栩给我发微信。”

俨然一副认准他会听话的语气。

郑淮明轻搁下手中的病历,眉间似有些无奈:

“不用……”

雪天路滑,注意安全,不用为了晚饭特意赶回来。

谁知,两个字还没落完,方宜就打断了他,轻哼一声:“郑淮明,以后把‘不’这个字,从你字典里删掉,我对这个字过敏!”

嘴上不饶人,一双漂亮的杏眼却漾着一汪柔软的水,睫毛忽闪着,极其亲昵地轻抚了一下他的侧脸。

指尖从耳侧下滑,蹭到下颌,轻轻扫过。

郑淮明蹙眉,却也没躲,抿唇默许了她像在抚摸某种小动物的动作。

方宜眸中有笑意泛起,自从发现这个看起来冷峻沉稳的男人其实很吃这一套,她就喜欢上了这种方式——

只不过昨天好像太过娴熟了,病房里还站着李栩和陈医生,她说完话几乎是本能地摸了一把郑淮明的脸。

后者已经意识到了外人在场,可仍没有动,垂下眼帘,任她随意摩挲了两下。

直到感受到背后的目光,方宜才反应过来。一回头,只见他们脸上是来不及收回的震惊和石化……

出了病房,李栩悄悄冲她眨眼:“方老师,原来世界上还有人能治住郑主任……我代表二院整个心外科感谢你。”

只是,方宜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仗着他的爱,所以显得很容易……

养了几天,郑淮明这几天面色稍好些,吸氧的时间短了。可他下颌还是削瘦的,没见长一点肉。

即使是有她在旁边陪着,他也只能吃得下一点清淡饭菜,有时刚搁下勺子就吐空了胃,靠挂营养液维持体力……这样哪里养得好身体?

方宜心疼,用指甲在他冰凉的皮肤上刮了一下,故意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

“等我回来吃饭,不然你又要偷工减料……”

这一次,郑淮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眼中是沉沉的、深不见底的墨色。

他捏着病历的手松了些,低声说:“慢点开车。”

方宜笑了——她明白,要完全让郑淮明重新完全依赖自己,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这个速度她已经很满意了。

周末时雪停了,可寒风依旧凛冽。

方宜在电视台和医院间来回跑了两天,疲惫让寒冷钻了空子,周日一大早就咳嗽不停,骨子里也透着酸软无力。

吃过午饭,沈望拍外景回来,一眼就发现方宜精神不济,窝在监视器后面昏昏欲睡:

“是不是感冒了?你回去休息吧,下午的工作我来看着。”

方宜确实觉得头有些晕,去茶水间冲了一杯感冒药喝下,走之前不忘嘱咐剩余的工作。

“行了,我在你还不放心?”沈望担心,“要不要我送你?”

“没事,我打个车就行了。”

下午时间很紧,方宜执意没让他送,拦了辆出租车径直驶向了二院的方向。

尽管郑淮明这几天恢复得好些,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记挂着,哪怕身体不舒服,也总想待在他身边才安心。

裹紧围巾走进医院,远远只见住院部侧门围了好多人,午后刺眼的阳光下,警车红蓝顶灯闪烁,一片嘈杂。

人群的间隙中,有几个民警拉起了白线。

“唉,这个月第二个了吧……太可惜了。”

“年纪轻轻的……”

来往者议论纷纷,方宜隐隐捕捉到几个词,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那是一种比思维更快的本能,源自骨髓里的心慌,顺着血液流入四肢百骸。

她脚步乱了拍,拨开围观者往里走。

“肺癌也不是不能治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我听说上有老、下有小的,这次烧伤才检查出来,不想拖累家里人。”

花坛的土地上,已经盖上了一层蓝色塑料布。

民警驱赶着:“散开、散开!不要看了,不要拍照!”

寒冷的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方宜怔怔地呆了几秒,后知后觉手指有点发抖。

或许是因为感冒,呼吸有些闷滞。她转过身,一边走远,一边松开了围巾,直到脖颈间的包裹感完全消失,风涌入领口。

直到走近病房,室内外温差大,方宜感到嗓子痒痒的,又开始咳嗽。

咳了几声,反而将心神拉扯回来,她从包里掏出一只医用口罩戴上,推门而入。

冬日晌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洋洋洒洒地落进来。近日来少有的晴朗,薄薄一层,泛着橙黄温暖的色调。

只一眼,看见了靠在病床上看笔记本电脑的男人,方宜眼眶还是一下子潮湿了。

郑淮明闻声擡头,划着操控板的指尖顿住:“怎么中午回来了?”

方宜侧过身,避开他的视线,脱掉羽绒服挂在架子上,闷闷地答非所问:“嗯……回来一趟,你吃饭了吗?”

女孩的声音有些嘶哑,长发随意地挽起来,碎发间一闪而过微垂的双眼竟有些红。

郑淮明敏锐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合上了电脑屏幕,遥遥唤道:

“方宜?”

她不答,转身走进卫生间,传来水龙头哗哗的响声。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方宜走出来,掩唇咳嗽了几声,神色怏怏。

“是不是感冒了?”郑淮明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她,担忧道,“你过来。”

方宜站在原地不动,擡手将口罩拉严:“可能着凉了……别传染给你。”

“过来,我看看。”

郑淮明有些着急地重复了一遍,不容置疑。

见她还是停在几步之遥,他眉头紧皱,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又放轻了所以道:“离我近一点……没事的。”

方宜浅蓝色口罩上的眼睛眨了眨,蝶翼般的睫毛沾有一点凉意。

眼见郑淮明要撑着身子下床,她才犹豫着,踱步上前……

不是不想靠近。

只是……离他近一些,她又有点想哭。

方宜缓缓在床边坐下,未坐稳,一只冰冷的大手就复上了她的额头。

稍微有一点热,但又仿佛是郑淮明的手太冷了。他又试了试自己额间的温度,打开抽屉找温度计。

“没发烧……”说话间,她又忍不住低咳,“喝过药了,就是有点咳嗽。”

似乎很难受,女孩眼眶淡红,擡手无力地掩住口罩,却又就是不肯直视他。

郑淮明皱眉注视着她,深邃的眼中满是探寻和心疼,暗潮涌动:

“还有哪里不舒服?”

方宜软绵绵道:“头晕……”

“你先躺一会儿,我让李栩过来给你化验一下,看看什么原因引起的……”郑淮明急切说着去拿手机。

他的意思是,让她在沙发上躺着休息一下。

方宜低着头不说话,太阳xue有些酸疼,昏昏沉沉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明明在电视台还能撑着正常工作,也没觉得多难受,可一见到郑淮明,筋骨都像被抽断了一样。

余光里,是他结实宽阔的胸膛,和骨节分明的手……

她忽然一寸都不舍离开他。

方宜撒娇似的,又有点委屈:“头好晕……”

她靠着病床边缘,微微擡腿,侧身就这样缓缓贴着栏杆躺下来。

郑淮明微怔,眼见女孩的肩膀半悬空在床边,下意识地扶住,往里面带了带。

单人病床本就狭窄,躺下两个人是很勉强的,更别提他一米八几的身高……两个人近在咫尺,衣角相触。

方宜发丝被蹭乱了,缠绕在一起。她纤瘦的肩膀微微颤抖,细看之下,竟是哭了。

一眨眼,一两颗泪珠落下来,洇湿了口罩的边沿。

眼睛红彤彤的,睫毛无力地下垂,投下淡淡的阴影,是那样脆弱。

郑淮明心疼得无以复加,从未如此痛恨自己无法代她受苦,所有的理智都瞬间被搅成稀碎,忍不住将方宜一把揽进了自己怀里。

掌心拢住那颤动的肩膀,轻轻摩挲,怕她气闷,另一只手想要替她摘下口罩。

方宜轻轻摇头,挡住郑淮明的手,闷声道:“不要……会传染的。”

“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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