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稳中有序(1/2)
第55章第55章稳中有序
先有情,再有这些扭曲度,甚至不是日积月累水磨功夫。
而是一夕便成。
金鹏……现今能够被称作魈的那一位,说雪积起来可以挖着吃的风夜叉,在其中被对比出来纯爱。
他是一点点被摧残,于是心上生了无法愈合汨汨流血的伤。
脱离过往所见的人尽皆友善,归终见我时的声色亦很生动,他便生出一点企盼,希望我能够对他的过去再做一个决断。
一个医者,对一个看病的人开的最初一个方子,对于新生,可能有特殊的象征意义。
对他——
风夜叉的风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思,轻盈柔软。
但我是若陀、是岩龙王的妻子。
业障里的执念又奇奇怪怪,他不知从中具现出来的“我”,是常事,是业障里自生的病,即便有他的一点心念,也不应当是闭上眼睛就能看见。
他因此睡不大安稳,日日夜夜面对自己的妄念,枪尖刺破幻象千万次,千万次都是“我”。
这些东西逼迫着他直面他的心,让他犯了业障,又只能按捺住自己的痛楚,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却……一声不吭。些许字音泄露,被生生摁灭,他记得这是归离原,记得他附近有谁,他不能张口,他张不了口。
面对问询,即使面前仍有重影,分不清谁是真的,也只有一句:“……无事。”
这是他心神不坚,磨灭不了的妄念,不应为他人多添烦忧。
五夜叉其实皆内敛。
魈在其中又当属翘楚。
只是再对感情内敛的,万种情感都有出处,都能找到其奔走的方向,唯有爱,走不脱。
唇齿中出不来。
眉目中走不通。
活生生的,在心中烧出来一场大火,连业障都在其中扭曲焚毁,又因着业障,才得了一些喘息。
业障想要见我。
(他/她想要见我)业障想要消弭调伏,需要离我近一点。
(他/她想要离我近些)
会因为此刻与业障的同频而高兴吗,至少有了个出口,有了个借口,焦枯一片的地方落下了几滴雨。
不会。
夜叉的天性是与这些东西做斗争,直到有一天被它压住压死,这是夜叉的一生。现今,他们的生存似乎都成了三方的努力:医者、夜叉和业障。
业障萦绕在他们的命运上,将他们做自己移动的手足,承载自己刹那一念的躯壳。
医者的治疗使夜叉的躯壳永恒,即便精神面目全非,肉/身依旧可以活下来,拖着业障行走。
夜叉,夜叉们的意愿是在死之前多清除一些障碍,尽到自己的责任,他们能活下去自然会活。
一个粗糙的循环,三方都有所求,三方都在努力的达成所愿。但,意识到那些业障显现出来的心念并不全是他们自身的心念,而是它们自身的所求,双方的绳索都寄在了医者手上时,他们会困惑,这到底是自身的想法,还是业障已经污染了他们,才诞生的想法。
说句不道德的,我希望是后者,是他们相互浸染出来的思想。很遗憾,事实却是他们毫不相干。
从一具身体里诞生的两种非常接近的想法,并不是来自于同一个体。
它们泾渭分明。
问完全一样的问题,可以收获两声同样的回答。
“是毫不相干的吗?”
“原来毫不相干。”
弥怒喃喃。
他问这个问题大体是想要求个解脱,结果看样子他做好的准备是后一种,是我这个医生会说“你的业障确实没救了”,那时他亦准备好了些作答。
“好在你后来没有离开归离原,不然会很头疼。”
我若是要问为什么要头疼,他还能再指指自己的脑袋,学着浮舍的那种爽朗劲儿,说:“这里,它们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
然后我们大抵可以笑上一笑,说这是不是一种“死都不会放过你”。
死掉的魔神的心念,他可以用来自我说服,当成一个永远不会被怀疑的结论:他受业障影响颇深,那些魔神也着实无耻。
死去的魔神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支撑到我复活它们对应本尊,而那时,我可能油尽灯枯,他的一切情绪都会被死死捆住在友谊的框里,再如何也挣脱不得。
——他不敢承认。
——唯有这个,他既不想承认,也不愿看到结论被纠正的那一天。
心猿大将未必不知道什么是他的想法,什么是业障呈现出来的魔神的心念。一个人日日夜夜去看自己的心,去审视自己的心,需要与倒映心中之欲的东西做斗争,有些缺陷,他自己意识不到就可以成为业障击溃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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