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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生陀02 哥,我想吃薯条,喝可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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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生陀02哥,我想吃薯条,喝可乐。……

天亮了,大熊拖着疲乏的步子回到宝象山,经过柴贯的家,他垂头贴着山壁走,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那里面传来一阵哄笑,他用余光瞄了眼,似乎见着柴贯将一颗惨白的人头挂到铁钩上,大熊心下猛地一颤,不敢细看,加快脚步逃离。

回到家徒四壁的房子,只见莲月呆愣坐在炕边,大熊不知如何开口,站在院子里踌躇,最后咬咬牙进去,颓然支吾:“我,我……”

我真没用啊。

莲月失魂落魄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失语一般,想说话,身体却发起抖来,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

大熊愕然顿住,忙上前查看,询问情况。

“爷爷没了。”莲月绝望哭嚎,像一朵飘零的小花,被狂风暴雨摧残,毫无抵挡的力量:“他昨晚去找柴贯,把自己卖了抵债……我没有爷爷了!”

大熊浑身血液冰凉,随她一同跌入这惨绝人寰的世道,随水漂流,没有一点自救的办法,只能睁眼看着毁灭降临到头上。

爷爷离开后莲月大受打击,忽然病倒,虚弱地摊在炕上,连床都下不了。

家里的野菜早就吃光,还剩些树皮,大熊用石磨将树皮磨成粉,放在锅里烧水煮熟,煮成浆糊状,喂给莲月吃。她身上莫名长出一些斑块和皮疹,眉毛脱落,脸颊红肿,东西也吃不下,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大熊怕她饿死,一勺一勺把树皮糊糊喂到她嘴里,轻言细语鼓励她咽下去。

又过两天,连树皮都没了,大熊带着篮子出门,和几个妇女一起去挖观音土。

莲月的状况越来越差,脚底板溃烂,疼痛难当,大熊不知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村里有个跛脚大夫,他前去求助,说了莲月的症状,那大夫脸色突变,赶忙用袖子捂住口鼻,惊恐而嫌恶地轰人。

“那是麻风病!会传染!你赶紧走,否则叫我儿子拿大棒打死你!”

大熊从大夫家出来,魂魄不知去了哪里,只觉得身体轻飘飘,已经感觉不到活着的滋味。

他们现在和牲口有什么差别?

“哥,你去哪儿了?”莲月虚弱地朝他擡起手。

大熊爬上炕,坐到她身旁,把她捞起来,这样可以看看窗外的阳光。

“我问……医生,他说,你只要,好好将息……慢慢就能、养好。”

莲月闻言缓缓摇头:“别骗我了,我得的是麻风病,对吗?爹娘都是这个病害死的,当时他们身上的病症和我现在一模一样。”

大熊没有接话,只是和她一起望着破窗子外斑驳的日光。

“你走吧,这个病会传染,别被我害了。”

大熊轻抚她的头:“傻、傻姑娘,你会、痊愈的。”

“麻风病没法治,只能等死。”莲月气若游丝:“你快逃荒去吧,甭管做什么,只要熬过荒年就能活下去,日子会慢慢好起来……”

“我哪儿都……不去。”大熊从怀里拿出樊小花送的粗布帕子:“这个,很厉害,可以隔绝、病气,我不会被、传染,你放心。”

莲月笑说:“骗骗三岁小孩还可以,我十六岁啦。”

“真、真的。”大熊跟她讲述帕子的来历,他和樊叔等人相识,一起扛死尸涉碎肉雨,一起在义庄布阵斗夜新娘,莲月听得津津有味,逐渐入了迷。

“好想见见你的朋友。”她说:“我从小生长在宝象山,最远只去过瓦影镇,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可我都没有机会出去看一看。”

大熊:“没、关系,我……讲给你,听。”

莲月眨眨疲惫的眼睛:“你现在不说胡话了,就是有点结巴。”

大熊自个儿倒没察觉,反正这些都不重要,他甚至已经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

可他不想让莲月担心。

死是一件容易的事。活着t很难。

柴贯得知莲月得了麻风病,立马带人上门,蒙着脸,打量一圈儿,啧道:“真是暴殄天物。既然得了病,便不能留在村里,省得连累其他人。”

“你、想干什么?”大熊惊恐地瞪着他们。

柴贯让两个壮汉把莲月拖出去:“要死也得死远些,你自个儿去山上自生自灭,总之不准备待在村里。”

大熊跪下求他:“我们、不出门,不会、传染给别人!我们……保证、隔绝在、家里!”

柴贯厌烦,弯腰端详,忽然猛扇他耳光:“死肥猪,要你有什么用?废物一个,不是替人还债么?钱呢?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子最烦你这种死胖子,活着有什么用?猪狗都比你有用!”

大熊被扇了几十个耳光,眼看莲月被拖到院门口,他死死抱住柴贯的腿,只能以这种卑微至极的方式祈求他高擡贵手。

莲月拼尽力气,朝着两个壮汉的胳膊狠狠抓下去,指甲抓破了他们的皮肤,虽然是小伤,可她身患麻风病,传染性极强,两人慌忙将她丢开,惊恐地检查伤口。

莲月昏死过去。

“废物。”柴贯说:“还不拉出去埋了。”

“不能、埋!”大熊扑到莲月身上:“她还、没死!”

柴贯嗤笑:“你们两个没有半点用处,活着就是累赘,和死了有什么差别?”

“我……有用!”大熊强忍着满眼的泪珠,笑着拍拍自己的肚子:“我有肉可以卖!很多肉可以卖!”

柴贯眯眼打量,挑眉点点头:“也是,你看你多肥,像头猪似的。”

大熊用力地笑,自愿跟着他们上山,卖掉一条小腿,换来一袋小米,还有几块铜板。

他自己用衣服包扎碗口大的伤口,拄着根棍子回家,烧水煮稀饭,坐在土灶后边,拆开布料,用草木灰洒在伤口止血。

等莲月醒来,大熊喂粥给她。

“哥,这是哪儿来的?”

大熊面色惨白,低声说:“喝吧,多喝点儿,吃东西才能把身体养好。”

“你吃了吗?”

“嗯,吃过了。”

莲月勉强咽下半碗粥,又昏睡过去。大熊将剩下的半碗吃完,杵着棍子出门往大夫家走,找他买耗子药。

大夫面色麻木:“房梁上挂条绳子吊死就算了,还用得着药?”

“没力气挂绳子了。”他说。

莲月不知何时醒过来,呆呆望着窗户,屋内死一般的沉静,终于大熊的身影出现,一瘸一拐进来,她定睛打量,这才发现他的左腿少了半截,断裂处用裤脚扎着,血迹斑斑。

“哥,你的腿呢?!”

大熊将耗子药搁窗边,慢慢挪上炕:“我没事。”

“腿去哪儿了?”莲月消瘦的面容满是哀戚,眼泪啪嗒啪嗒直淌。

“卖了。”大熊冷静地说:“换来的小米足够我们吃半个月,只要能活下来,哪怕多活一天,都是值得的。”

莲月闭上憔悴的双眼:“你应该离开,留在这里只能被我连累。”

“又说傻话。”大熊语气淡淡:“走去哪儿呢,我在这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现实生活中也一样,不管到哪儿我都是个边缘人,从小长得胖,不好看,父母不喜欢我,同学欺负我,在学校交不到一个朋友,进入社会更加无法适应,只能躲在网络里逃避……我一直都很懦弱,不敢惹事不敢出头,自己都厌恶自己……可是后来我遇到两个女孩,她们不嫌我废,也不嫌我累赘,总是挡在我前面……我想变得勇敢,变得强大,有一天可以成为朋友的依靠……所以莲月,你不要觉得愧疚,能为朋友付出,我觉得好幸福呀。”

莲月的心已经无法再痛了,一个人的精神能够承受多么极端的痛苦,在她这里已经达到极端。

她努力撑了四五天,这晚忽然告诉大熊:“刚才做梦,看见爷爷和奶奶来接我了。”

大熊把破窗子推开,让她能看见天上的月亮。

“好累啊。”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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