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月儿,你也看看我吧。……(1/2)
第37章第37章“月儿,你也看看我吧。……
江清辞穿着玄色劲装,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皮质腰带,腰上挂着一把寒光凛凛的佩剑。
头戴一顶黑色束发冠,换了套装扮,两缕发丝从鬓角垂下。
云舒月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将他压在马车的地上,他的目光很凶,但是拿她毫无办法。
“云舒月,跟我下去,我不去了。”
云舒月将唇凑上去,又亲了一口,捏着他的脸道:“清辞哥哥,我想跟着你嘛。”
她不是想跟着他,她就是想去。
江清辞无言以对,但脑中理智尚存。
虽说这马车已经开始动了。
也能听见四周大队伍都已经行动了起来。
现在若是带着云舒月出去,必会引发夜郎国人的疑心,疑心就疑心吧,他反正不去了,他也不怕什么,可他不能给苏樱带来麻烦。
江清辞腰腹用力翻了个身,将云舒月翻到自己身下。
马车内光线昏暗,他气质冷峻,两只手撑在她两侧:“别乱动,既然已经来了,就别被发现,好好坐着。”
江清辞坐回马车内的座位上,微微仰头,靠在车厢壁上,双眼微阖。
昨日与手下商谈了许久,此行去往夜郎国任务繁重,他实在没心思照管一个云舒月。
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她坐在车窗前傻笑,撩开车帘,东看看西望望,他捏了捏眉心,头疼。
他说服了自己好一会儿,罢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月儿向来机敏聪慧,就算没有他,她也定能护好自己的。
她很乖的,不需要他操什么心。
云舒月忽地扭头看他:“清辞哥哥,这是不是咱们俩第一次一起出远门。”
江清辞迟疑着点头,是吧。
她从前是贵女,哪有机会出远门,他们二人也不便一同出行。
云舒月笑着从床前趴回来,蹭到他腿边,全身都蹭着他,扭着身子,把他本来坐得端端正正的身体都蹭歪了。
她朝他笑着道:“那我好期待呀。”
她笑得灿烂无比,又甜又美,他本来还有些紧张的一颗心,便也化开了,朝她温和一笑:“是呢。”
待马车驶出牢城营的范围,云舒月撩开车帘,猛吸了一口气。
她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就在半年前,她还从未出过京城,后来就踏上了流放之路,一路上哪有什么心情欣赏美景。
“我终于自由了。”
她将头伸出窗外,迎着缓缓拂到脸上的风。
江清辞见状连忙伸手拎住她后脖子:“你当心些。”
现在谈自由吗,还早了些。
马车行至傍晚,就地休整。
明日一早便可进入夜郎国境内。
但离夜郎国京城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接下来的连绵山路,便都是夜郎国的山了。
夜郎国的一个官吏手里拿着本册子过来清点人数。
苏樱的侍女小桃过来叫江清辞和云舒月下来。
“江侍卫,小月,下来了。”
那官吏看得一愣:“这两人脸生得很呐。”
小桃道:“这些都是我们郡主的嫁妆,你们南越国无权过问。”
官吏愁眉看着小本本,怎么人数与从大礼朝京城出发时对不上了。
小桃又道:“黔州当地官员为表示对郡主远嫁的关照,特地献上牢城营罪奴两名,有什么问题吗?”
官吏点点头,这倒是说得通了,又有夜郎国随行士兵表示,的确在牢城营看到这两人在做苦工。
官吏合上小册子,既是牢城营罪奴无疑,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是郡主一路上随时想买几个奴隶走,他们也不好说什么的。
“只是,这罪奴为何还能乘马车?还望告知郡主一番,这奴隶啊,可不能惯着。”
小桃便道:“郡主说了,这一男一女都天资聪颖,是要得郡主重用的,总之,我们大礼朝文化礼仪源远流长,诸如这一类的事情,还不劳你来教我们郡主。”
这话说得好生让人回不得。
要知道,求娶大礼朝郡主是他们国君的意思,夜郎国一直仿照中原古时体系,就连丞相、内史、中尉这一套官员体系,都是仿照的中原。
国君始终觉得,国人粗鄙之气甚重,郡主此番嫁来,承担着宣扬中原礼仪的重任。
郡主要是说起规矩礼仪来了,夜郎国人万不敢反驳。
罢了,这两个奴隶,要乘马车便乘马车吧。
“只是贵国这男女大防之事?”就算是奴隶,一男一女怎可同乘,罢了,他还是别问了,省得问了又出丑,被这个叫小桃的婢女鄙薄一番。
小桃又道:“郡主自幼受中原大儒教养,是兰竹一样的品性,还望大人慎言。”
再乱讲话,就要被郡主批一个“粗鄙”二字了。
侍卫小江默默站着,任由人来将他点了数。
明日便要正式进夜郎国国境了。
只是想不到夜郎国国君也似谢琅那般,这样尊崇我朝礼仪。
不过想想也不无道理,夜郎国皇室传承不过五代,国民大多民智未开,粗莽得很,若要形成系统性的教化,还是从隔壁照搬体系来得快。
更何况,中原礼仪早已传承千年,学了总没坏处。
至于究竟是打心底里的尊崇,还是教化民众的手段,江清辞就不清楚了。
这一路走得,他是越来越心凉,就快想立刻给皇上修书一封,告知他:“此路永远不可能打通,三万大军绝不可能过境,还是歇了心思,再寻别的办法拿捏夜郎国吧。”
一路上,该走的悬崖峭壁,该趟的水路,一点也没有少。
这路人好过,轿子却不好过,苏樱要下来自己走。
夜郎国人连忙阻止了她:“郡主千金之躯,不可踏上这泥土地,脏了脚。”
江清辞从马车上下来,也打算前去帮忙。
十多个侍卫一起,拖着郡主座驾前行。
云舒月也从马车上下来,这路走起来,马车有翻下去的风险,人还是靠双脚走来得牢靠。
郡主的座驾走得歪歪斜斜的,又艰难,云舒月看得很是揪心,也为她捏了把汗。
苏樱被晃得没办法,干脆从座驾上跳了下来。
“我还是自己走吧。”
她脚上穿着织花缎布鞋,一沾地就脏了。
但她人下来了,那些侍卫擡座驾就容易得多,也不必担心太过倾斜,冲撞了她。
夜郎国的官吏也松了口气,郡主愿意下来走是最好的,就怕郡主规矩大。
云舒月算是知道为何夜郎国人人粗莽了,若是人人都讲规矩礼仪,贵人从这儿过路,定要乘轿子脚不沾地,怕是永远也过不去。
苏樱过来与云舒月手拉着手走路,两人相互扶持着。
云舒月一路上难免要评判两国差距,夜郎国决计养不出她这样的贵女。
山上路险,她这个贵女,也得掌着悬崖峭壁,蹲着攀着石块儿前行。
一脚踩一个泥坑,脚步踉踉跄跄,时不时地,该趟水路的时候,也得脱了鞋子趟水路。
郡主不好脱鞋,便还是只能乘一擡软轿被人擡着通行。
云舒月一个奴隶,倒是没那些讲究了,把鞋子一脱,小脚丫一露,裤脚一挽,脚往水里一踩,她发誓,等以后有机会回了大礼朝京城,定要把这事情忘干净,身为贵女,这太不雅观了。
江清辞刚把袖子挽起来,准备到她跟前蹲下,结果他的月儿把鞋都脱了。
那双小脚丫啊,粉嫩粉嫩的,浸在水里白得刺目。
他面色一黑,他都没见过的脚丫,这周围这么多汉子,她就直接脱鞋?
“云舒月!”
云舒月茫然擡头,他已经把她抱到了一个石头上。
将她的脚沥出来,手掌掌着她一双小腿。
小腿也露了好大一截出来!
手里摸着柔腻腻的,他倒没心思多想,将她双脚按在怀里,赶紧用衣裳给她擦干了,又给她套上鞋袜。
然后背过身去在她面前蹲下,沉声道:“上来。”
云舒月心中窃喜:“哦。”
她还想试试趟水玩儿呢,他竟然不让!
还有这清澈见底的溪潭,能见到红色的小金鱼游来游去,还有乌龟。
她趴他背上,揪着他的耳朵玩儿,等到了夜郎国,她一自由,她就把他甩了,哼。
连着溪潭的是一个小瀑布,这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瀑布很多。
像是一条条银白的巨龙,在山壁间跌宕跳跃,有的携着雷霆万钧之势,有的又像小溪潺潺流淌。
云舒月想试试脚踩在光滑鹅卵石和青苔上的感觉,也想到瀑布落下的溪中戏水。
还有老树上垂下的藤蔓,她想吊上去晃来晃去,然后一下子跃入水中,就像山边的猴儿一样。
“清辞哥哥,让我下来走嘛。”
江清辞冷着脸道:“不行,这里人太多了。”
“可是这里又没人认识我。”
还端什么贵女架子呀。
江清辞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出于一种,就连他也是头一回看见她脚丫子的私心。
“回程的时候,我带你在这儿玩儿,今天就不了,大家伙儿还赶路呢。”
云舒月将头埋在他颈窝里,狠狠咬了一口。
她还没跟他说,她有可能就不回程了。
江清辞忍着疼,也没说话,也没冷脸,也没责怪他。
路途上,总有些她不乐意的事情,月儿调皮一些,他愿意忍让着。
之后的好多路,都是他背着她走的。
马车里实在不好坐人,毕竟沿路已经损毁了好几辆装行李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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