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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羞红着脸看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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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溜民宅多以商户居多,小桥流水,青瓦白墙,青凝下了车,站在桥头一时有些茫然,转头瞧见个卖饆??的老翁,便笑吟吟道:“老丈,你可晓得这街上有处姓吴的人家?”

那老翁擡眼打量她:“姓吴的?你找姓吴的人家?”

“是了,蒋家桥姓吴的人家。”青凝又笑着确认了一遍。

这会子已渐至正午,街上行人稀少,老翁将剩下的几个饆??收了,挑起担子转身便走,走前低低冷哼了句:“这蒋家桥,再没有姓吴的人家了。”

没有姓吴的人家?青凝望着老翁离去的背影,一时愣住了,好在前头有车马驶来,走的近了,停在了一户雕花如意门前。车上下来一位妇人,二十多岁的年纪,只管拧着腰低头走路。

青凝忙上前:“劳烦娘子一声,这蒋家桥可有户姓吴的人家?”

妇人猛然擡头,蹙眉:“你找姓吴的做什么?”

“我前两年在京中见过一位吴掌柜,彼时受过他的恩惠,今日到了乌程,便想来谢他一谢,也不知他是否归家。”青凝半真半假,仰着一张乖巧的笑脸道

“没有姓吴的”那位妇人不知为何,似是又惊又怒,忽而拔高了音调,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青凝被吓了一跳,有些不知道哪里招惹了这位娘子,她刚回过神来,却听院墙里传来懒洋洋的男子声声调:“怎么,到如今还有人来寻那姓吴的,莫不是又勾起你的心事?”

里头静了片刻,刚才那位妇人似是急的跺脚:“你个天杀的,非要我剖出心来给你看。”

那懒洋洋的男声又嘻嘻笑起来:“我的好娘子,你又何必,我今日在城郊看中一处庄子.....”

里头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青凝听了片刻,见院墙内再无声息,这才转身走了。

今日一无所获,回到乌程府衙时已是申时末,映儿焦急的守在院门前,见着青凝后不满的嘀咕:“谢娘子好生不懂规矩,客居我们府上第一日就无故乱跑,若是你有个好歹,我们家大人还要凭白责怪我。”

青凝并不理映儿的话茬,余光里瞥见厅中崔凛的身影,忽而甜甜喊了声:“哥哥”

崔凛执笔的手顿住,擡眼就见青凝朝她跑来,跑的近了,她献宝一般,双手捧出一个油纸包,亮晶晶的看他:“哥哥,我今日本想出门给你买些纸笔,可惜逛了一圈才发现身上银钱不够。好在回来的路上竟瞧见了菱粉糕,我想着你平素最爱吃这个,便带了些回来,你尝尝”

她这话是说给映儿同崔凛身侧的小厮听的,崔凛自然明白,只她一口个哥哥叫的倒熟稔,亲昵昵的软糯,眨一眨桃花眼,专注的看住他,倒叫人想起松山寺里,那个捧出一颗乌梅糖的小女娘。

崔凛放下笔:“今日府上备了接风宴,你可与我同去。”

......

今日王禄川这接风宴,摆在了前院正厅的廊下,守着一池荷花,颇有几分风雅。

青凝走进前院的时候,就见明乐小娘子正依栏赏荷,王禄川站在她身后,似是低语了几句什么,明乐有些恼,转头要走,却被王禄川握住细腰,强势的禁锢在了身前。他兄妹二人离的极近,地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是缠绵在一处。

青凝瞧见这一幕,忽而心里一跳,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对兄妹相处起来有股别扭的怪异。

王禄川远远瞧见他俩,松开明乐对崔凛点头:“怀安,昨日公务在身,也未来得及替你备一桌接风宴,今日正好得闲,便替你补上。”

他说着便请崔凛入了席,男子坐在临池的外间,青凝同明乐便坐在垂帘后的内间。

明乐小娘子神色恹恹,只顾自己饮酒,瞧着并没有要同青凝说话的兴致,青凝只好自顾用膳,隐约听见外头酒过一巡,王禄和试探的问:“晏台兄向我推荐怀安时,只说你乃一介白身,未料竟有如此气度,瞧着实在不像那贫寒书生,倒有王公贵胄的气度”

孙晏台便是向王禄川举荐谢怀安的同窗好友,如今已官至府台

青凝放下银箸,她就说嘛,崔凛这样的人,怎么扮得了贫寒书生?王禄川虽是个小小县令,确也是官场里的老油条,又怎会看不出。

青凝有些好奇崔凛要如何应对,却听崔凛轻笑了一声:“孙大人所言不假,怀安确实是一介白身,却也并非贫寒书生,我原是出自陈郡谢氏,在家中行三。去年因与家父争执,便带了舍妹出门游历,至今未归家。”

行三,谢三郎?青凝一下子便想到了崔凛昨夜给她讲的那则轶闻,她听见外头王禄川又问:“怀安竟是陈郡谢氏子弟?怪道养出了一身的矜贵之气。只陈郡谢氏最重孝道,怀安因何会与父亲起争执,竟要带了舍妹在外游历至今。”

崔凛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室内青凝的身影:“皆因舍妹怀瑾并非我父亲的骨肉.......”

他这话出了口,似是惊觉自己说多了,俊朗的眉目微蹙,不肯再多说。

原本恹恹的明乐小娘子忽而擡起头,目光炯炯的看青凝:“你同你的哥哥非是血亲?”

青凝细细想了想崔凛昨夜同她讲的那个故事,明白昨日崔凛是假借故事之名,向她道明了他们如今这身份的来历,她便顺着说下去:“是,我母亲乃是哥哥的继母,当年便是带着我这个拖油瓶进的谢家,我本姓李,是后来到了谢家改的姓。我打小儿便同哥哥亲近,去年谢爹爹替我定下了一门亲事,只我并不想嫁,这才央求哥哥带我出门游历。”

“因着你,你那哥哥竟肯忤逆父亲、从陈郡谢氏脱出来?”明乐细细咀嚼青凝的话,忽而蹦出惊世骇俗的一句:“他或许本也不愿意你嫁给旁人”

青凝一下子愣住了,没明白明乐因何会这样说,她正考虑要如何接这话,却见明乐擡手碰翻了手边的酒盏,那一杯葡萄琼酿便淋淋沥沥撒了青凝一身。

明乐做出个歉疚的神色,招呼身侧的婢女道:“带谢娘子去换身衣裙。”

青凝随那位婢女入了二进院,厢房的隔间里已备好了热水,婢女引她进去:“谢娘子且先洗一洗吧,这葡萄琼酿粘腻腻,黏在肌肤上怪难受的。你且洗着,我替你去寻一套我们娘子的衣裙来。”

那婢女说完便自顾出去了,青凝也未多想,本身她亦喜洁,受不得肌肤上这粘腻的触感,便自褪了衣衫,迈进了浴盆中。

水渐渐凉了,也不见那婢女回来,青凝正疑惑,却听屏风外头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青凝以为是那婢女回来了,刚要出声,外面却又寂静下来。

好在不过多时,门扉吱呀一声,脚步声重又响起,青凝这才舒了口气,朝外头道:“烦请将衣服递给我。”

崔凛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看见青凝从屏风后伸出手臂,正朝他索要衣衫。

白皙滢润的一段玉臂,水珠顺着凝脂般的肌肤,轻轻滴落下来,她背对着屏风,轻轻勾了勾指尖:“快些了,这水都要凉了,冷的很。”

崔凛垂下眼睫:“是我。”

这一声清朗的男声,让青凝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收回了手臂,她躲在檀木屏风后,不确定的问了句:“哥哥,是你吗?”

好在这屏风乃厚实檀木所造,并不透光,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青凝倒是舒了一口气,只刚舒完这口气,却又窘迫起来,她如今没有干净的衣衫。

青凝正左右为难,忽见男子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递进来一件干净的衣裙。

青凝脸颊发热,接过来匆匆穿上,出得檀木雕花屏风,就见崔凛正背身站在室内。

青凝疑惑:“哥哥,你怎会在这里?”

崔凛依旧背对着她:“方才明乐娘子说你喝醉了酒,便让婢女引我来了此处。”

青凝心中一片狐疑,只觉这位明乐娘子好生奇怪,明明知道她在此处沐浴换衣,为何却又引了她的哥哥来?

青凝刚要解释,忽见崔凛身后的坐榻上散落着一件湘妃色小衣,簇新的薄绫纱面料,想来厢房内第一阵轻微的响动,是那位婢女送了衣服来,放在榻上又悄声退出去了,方才崔凛给她递衣衫时,倒落下了这件小衣。

青凝羞窘的很,走上前,伸手勾住了那件小衣,想趁崔凛不注意藏起来。

只她刚刚拿在手上,就见崔凛警惕的转了身。

他瞧见青凝细白的指尖勾着一件薄绫纱的小衣,发梢湿漉漉的,羞红着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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