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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反击皇后 黄沙战场,烈马引弓的凛凛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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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人遭不幸,必有其愆,受害者又岂会无辜?

云端宁轻蔑一笑:“娘娘这话应当去问荣王,羲和君子之心难谙小人之术。”

“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孟延意起身,踱步到云端宁身前,她眼神冰冷,语带讥讽,“本宫来告诉你为何。”

她声线尖锐,字字如冰锥毒针,恨不得齐齐刺入云端宁身上。

“你背负苦厄与灾难,是彻头彻尾的祸根。”

云端宁平静地看着孟延意气势汹汹地咄咄逼人,此时心下更多的并非恼怒,而是不解。

即便她是因着齐王妃这个身份惹她生厌,然哪至于恨她至此?较之初遇,这皇后对她的恨意显然更是又深重了好些。

连她是福星降世这样妇孺皆知的事也要拿来颠倒黑白一番,可见无所不用其极。

是以她沉吟一瞬,自真心发问:“娘娘为何如此恨我?”

“恨?本宫不恨你,”孟延意眼底猩红,轻扯着红唇,“只是本宫要让所有人知道,接近陛下,唯死而已。”

云端宁此时当真愕然无言,她冷眼看着孟延意,自心底生出寒意,喉头挤出冷冽的一字一句。

“你疯了,我尚要唤圣上一句父皇!”

孟延意不予理会,冷笑着颓然转身,默了半晌。

“本宫从未见他笑得那样开怀过。”

云端宁只觉得她疯了,没有闲心听她诉苦情,只想着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娘娘话也问了,火也发了,若无事羲和便先行告退。”

孟延意转身,语气冷漠决绝,“你不能走。”

云端宁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她沉默地盯着孟延意,神色冰冷如霜。

“‘日沉日沉’,旁人都道这话是指你身死,然细一揣摩,便知大错特错。”孟延意步步紧逼,眼神锐利,说出的话字字掷地有声,“你昔日在大盛之时,或可当得起‘福星’二字,然气运福分与日俱散,直至如今日薄西山,早已堕落而成不祥祸根!”

她满含威迫的眼神直直刺来,“如今你还算什么福星,不过是招致灾难的祸根。”

云端宁恍悟,原这童谣竟还有这样一层含义。

她冷眼瞧着孟延意,只觉得她张牙舞爪,聒噪得紧,瞧着心烦。

“福星也好,祸根也罢,娘娘说了可不算。”

“如今童谣甚嚣尘上,三岁孩童亦可脱口吟诵,谁人不知你是祸根?”

眼见同她纠缠只是对牛弹琴,云端宁不耐地皱眉道:“随娘娘怎样想去,若无事羲和便退下了。”

孟延意冷笑一声,陡然拔高了音调。

“不祥之人,我长息留不得!”

云端宁此时面色一沉,眼底凝结如冰,当真动了怒。

她垂在身侧的素手紧握成拳,寒声一字一顿吐出:“你欲如何?”

孟延意幽幽转身,顿了顿,唤道:“碧落。”

她话音刚落,便有个宫女捧着一张蒙着丝帕的托盘恭敬地走上来,在云端宁身前站定,将手中托着的物事默默向她手边挪了几分。

云端宁并未有半分动作,依旧神色冷冽地盯着孟延意。

“你可自选个死法。”

云端宁冷笑一声,垂眸不屑地扫了眼那托盘,霍然擡手一举掀翻那托盘,白绫、匕首、毒酒尽皆被打落在地,那宫女哪里想到云端宁竟如此胆大妄为,惊愕在原地瑟瑟发抖。

“你放肆!”孟延意见状一震,厉声斥道。

云端宁缓缓擡脚走近孟延意,将碍眼的白绫毒酒一并踢开,俯身拾起那柄寒光凛冽的匕首,望向孟延意的眼神如一潭冰封的湖面,透着彻骨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孟延意叫她这眼神吓得双腿一软,一时支撑不住蓦地跌坐在身后软榻上。

她握着帕子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云端宁眼底一闪,手中匕首毫不犹豫地朝她的方向直直掷去。孟延意眼睁睁看着那匕首朝自己飞来,骤然惊惧,尖叫出声。

那匕首深深刺入她身旁软缎玳瑁宫扇上,仿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霍然划破沉寂的空气,骤然钉入宫扇之中,宫扇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匕首末端还在口中嗡嗡地颤动。

孟延意叫这匕首堪堪擦过,散落了半扇发髻,她面色惨白,发着颤擡手探上发髻,几乎说不出话来,双眼瞪大,盛满了惊恐与不安。

“敬我者敬之,轻我者我必百倍、千倍还之。”云端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战战兢兢的孟延意,红唇掀起讥笑,“看在齐王的面上我才对娘娘忍让再三,以至于让娘娘都忘了我是谁了。劝娘娘日后安分些,昔日黄沙战场,烈马引弓的凛凛将军也不过死在羲和一箭之下。”

“娘娘以为,您与那些个战得满城血流千里,累累万骨枯的勇悍将军较之,孰强孰弱?您若心道我是深宫里的娇弱无能的金丝雀,那便想错了。羲和较您想象中,还要略不好欺负些,奉劝就莫要来碰我这根硬钉子了。”

孟延意叫她吓得不轻,身子僵直,像是叫云端宁气势攫住一般,哪里还能回话,只默默目送她扬长而去,颓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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