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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凶多吉少 他曾于此落下一记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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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煦入宫已近一日。

日落后风雪愈重,云端宁身披一袭胭脂红狐裘立于门前,寒风呼啸,撕扯着她的狐裘下摆,在如玉白雪地里,摇荡着夺目的嫣红。

她忽地伸手接住漫天飞舞的雪花,静静看着它在掌心消融。

身后是积雪叫人踏动的窸窣吱呀声,她并不回头,也知晓来者何人。

拢起掌心收回狐裘里,她轻声道:“先生似乎并不忧心。”

苏悭有些古怪。

自徐拂月这个所谓证人入宫攀咬,再到今日萧煦叫那来者不善的旨意急召,他是何处境早便摆在明面上了。然从始至终,苏悭都不曾有半分忧色。

若他平日里是个端方持重的人便罢了,可饶是云端宁这个不曾与他有多熟稔的人都清楚,苏悭喜怒形于色,是个不善掩饰情绪的人。

照平日里,早便不知急成什么模样了,岂会如眼下般沉寂静默,无所作为?

更为重要的是,萧煦临走前,竟是让她去寻陆盈溪庇佑也只字不提苏悭。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云端宁一面转身同他对视,一面道:“羲和想请先生同我说句实话,叶靖安与陛下,究竟是何种关系?他这一事,若当真叫那徐拂月攀咬上殿下,可有转圜余地?”

苏悭摇了摇头。

“叶靖安,对陛下而言,曾是这世上唯二重要之人。”

“想必公主也有所耳闻,陛下其实性情偏执冷戾,甚至还有传言道他不近人情。但叶靖安是个例外,甚至远比他膝下三位王爷来得重要许多。当年漠尧之战,是军中出了叛徒,致使我军大败,叶靖安便是自那时重伤。陛下震怒,将与此事有关之人一概杀尽,其中当然有不少无辜之人,只是事涉叶靖安,他是宁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

云端宁愕然一滞。

“若他在陛下心中分量如此,何以盘踞渚安七年,壮志难酬?”

苏悭长叹一声,幽幽道:“陛下是为了保护他。”

“叶靖安是陛下年少挚友,情深义重。当年那漠尧之战,虽说摆在明面上的是他右膝不慎中箭,箭头淬毒,剧毒入骨致使自此瘸腿,然事实原比这严重许多。他实则还另受重伤,引发旧疾,鬼门关走一遭,险些丧命。陛下自此便杯弓蛇影,命他闲居渚安,再不许他上战场。可他是谁?他是马背上征战四方的叶靖安,不是赏花逗鸟的空头将军。是以这七年来,他无数次奏请重回奉天未果,众人大都猜测,他必然对陛下颇有怨言,这不是秘密。”

不是秘密,是以这毁堤之谣便更加顺理成章。

云端宁狐裘下的素手紧了松,复又紧握。

“先生言下之意,便是此事再无斡旋之机?”

“不。”

苏悭擡眸,一双眼睛在风雪里闪着光。

“子温不会有事的。”

云端宁开始认真地打量他,直觉告诉他,苏悭身上,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先生若心中已有对策,不妨直言。”

苏悭望向云端宁,唇瓣翕动,良久,苦笑一声。

他流转眼眸,将这肆虐的风雪尽纳于眼底,轻声道:“公主,有些人,有些事,就如这漫天大雪一般,若叫人拢于掌心窥探分明了,消融便是注定的结局。”

云端宁见他眼中闪烁,一滴热泪陡然自眼角滑落,融去鬓角落着的雪花。

*

再一次踏入这阴冷湿寒的大殿中,裘思道心底,较以往都多了几分底气与坦然。

再不像以往那般惴惴不安,忧心有命走进来,是否没命走出去?

无他,只因传谣构陷叶靖安、逆转风向随机应变,策反徐拂月嫁祸齐王一事,他做得实在是滴水不漏又大获全胜。

主子交给他这么多事,他到底是顺利办成了一回。

他在大殿中央站定,撩袍熟稔地跪下,低眉等待殿上玉主子的吩咐。

半晌,殿上人终于开口,一句话轻飘飘地回旋在殿中,散落在裘思道耳里。

“理政殿里,情况如何了?”

裘思道头又低了几寸,恭敬回道:“御前伺候的太监是咱们的人,他那儿来的消息,齐王先是在殿外雪地里站了半个时辰,进殿面圣后陛下震怒,将其打入大狱,听候发落。听他言语,陛下暴怒已极,想来断不会轻拿轻放了齐王。”

“那徐家子呢?”

“他自言是叶靖安之徒,是以颇受陛下礼遇。”

玉公子声线一转,哼笑了一声,道:“他可是见过你?”

裘思道一顿,忙回道:“我那日见他时戴了面具遮掩面容,他断乎认我不出的。”

这玉公子却是理了理袍袖,起身缓缓走下殿,停在裘思道跟前,慢声道:“只不过遮掩面容,你身形声线,如何作假?怎敢断言他认你不出?”

裘思道闻言眉头紧锁,声音发着颤,问道:“那主子的意思是?”

“只有死人,才能让人放心。”

他蓦地一震,双手撑地,垂首叩头,道:“思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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