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第 237 章 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始蘅……（2/2）

始蘅震撼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女孩的翅膀仅仅维持了几秒中，便消失不见了。她并没有飞多高，整个人踉踉跄跄地跌下来，走了两步，维持住了身体的重心，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没有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始蘅上前一步，将女孩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即使刚才的过程很短，但始蘅仍然察觉出了发生的事件的全面貌：女孩觉醒了自己的魔力天赋。她第一次与自身所承载的愿力进行沟通，并且使用了仅属于自身的、独一无二的术法。

在沟通、思考、推论中，始蘅得到了问题的答案。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使用愿力，将其转化为自己身上的魔法的道路已经完全被堵死了，他们身上的所有愿力，都自动流向了贵族身上，增强了他们的力量。但当女孩握住由始蘅雕刻出来、并且倾注了她的“共鸣”术式的雕像之后，她的愿力却第一次通过始蘅这共鸣之人、这能够使用愿力之人进行了自行的流通。

女孩对于始蘅的尊敬、艳羡的情感，与始蘅随手留在雕像内的共鸣术式进行了共鸣。于是她平时第一次开始接触到自身的愿力。而非常恰巧的是，她又是一个术法上的天才，仅仅第一次接触，就能够使用出自己的术式。

……也就是说，只要平民接触到始蘅留有共鸣术法的雕塑，并且心中怀抱着指向始蘅的情感，产生共鸣，他们就能够与自身的愿力产生沟通，甚至萌生使用魔力与术式的能力。

始蘅终于明白那个“心想事成”的法阵为什么将她召唤而来了。她一直以为的，自己那没有什么用的天赋，在这个世界上，却能够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它能够巧妙地避开贵族们对于愿力的垄断，让平民们重新获得使用自己身上的力量的资格。

在后来的日子里，始蘅开始在暗中宣传，培养人们对于“女神”的信仰。只要信仰女神，并且拜伏女神的雕像，就能够获得贵族谎称他们才能拥有的、但真正属于每一个人的奇妙魔力。这件事最开始是艰难的，但当平民们发现他们真的获得了魔法的力量之后，他们便迅速地向“女神”皈依、献上信仰了。

那个让始蘅发现这件事的女孩，也是众多“女神”的信徒中唯一知道始蘅真实身份的女孩。她作为平民的孩子，年岁尚小，并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特的名字，而当她发誓自己会为“女神”献出终生之后，她便将自己的名字取作了白鸟，那始蘅赠与她的、亲手雕刻出来的、改变了她一生的白鸟。

此后二十多年里，始蘅表面上作为知名的雕刻家生活着，背地里则是女神的神使。她为信众们的活动提供资金支持，并且指挥他们进行作战。

已经几百年没有经历过战争的贵族们迅速地被这些内心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的平民们所击溃了。他们不敢相信，那些被他们认为是低等生物的平民们，竟然也拥有了魔法的力量。他们痛哭流涕，认为是命运抛弃了他们，有的接受不了自己与平民身份相同的“侮辱”，自尽于家中；有的奋起反抗，想要重现先祖的荣光，却也寡不敌众，最终死去。

当始蘅以神使的名义登上最富盛名的领主的城楼的时刻，她看着底下那些敬仰地望着她的人们，感到一种大功告成的、无尽的疲惫。

始蘅创立了教会，创建了女神的形象。她告诉人们，对女神信仰忠诚者便能够获得共鸣的魔法力量。这件事并不由人的高低贵贱来决定，而是仅仅由人们内心的虔诚来决定。她将人们的天赋魔法更名成为了“共鸣”，以此将魔法与信仰进行了绑定。

那些投降的贵族，始蘅留下了他们的性命。她让他们奉献出了自己的钱财以及领地，命令他们信仰女神，奉献出自己的一生来建设教会，统御人们，而不造成任何的欺压、凌辱的现象。

在某个精疲力尽的夜晚，始蘅回到了自己在教会的房间。她的身上汇聚了整个世界的愿力，因此已经超脱了人类的范围。而她最初的伙伴、也是如今除始蘅外最富有权力的神使敲响了她的房门。

白鸟即使拥有魔力，是一个真正的魔法天才，但她却仍然是人类的身躯。这时候的她已经三十多快要接近四十多岁了，已经快要老去了。

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始蘅就是女神的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