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突出重围 这怎么不算天生一对呢?……(1/2)
第74章突出重围这怎么不算天生一对呢?……
翌日,南天商会后院。冬青树迎风招摇,深绿色的椭圆叶片随着冬风簌簌作响,露出内里深红色的果实,在一片肃冷中很是显眼。
“殿下可算愿意赏脸见我了,”拓跋俊摸过狼牙吊坠,深邃的眉目带着抹幽怨,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沙棠,“我可算是等的花儿都谢了......”
李沙棠浑身一抖,她面色扭曲地看着拓跋俊,百思不得其解。
他从哪儿学来的攻击术语?恶心人一绝!
拓跋俊正演得起劲儿,忽而察觉到一道嫌恶目光。他径自与李沙棠对上视线。
下一秒,他双眼圆瞪,惊道:“殿下难道不喜欢听这些话吗?”
刚说完,他眉头一皱,又摸着下巴喃喃着:“不对呀,肖二公子可是出了名的风流种子,他明明跟本少说,汉人小姑娘最吃这一套了......”
李沙棠也听过肖二公子的名讳,是扫洒小婢女闲谈时说的,据说是刺史家的小公子,传统意义上的富贵纨绔子。
她面色复杂地看着拓跋俊,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能不能哄骗小姑娘她不知道,但绝对能恶心到她。
这个肖二公子本事不一般呀!
崔杜衡眼皮敛起,抿唇笑了好半响。待咽下喉间的痒意后,他这才清了清嗓,真情实意地开口:“肖公子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没见李沙棠听得快吐了么,这话的威力还是挺大的。
没等拓跋俊转过弯来,崔杜衡神色一肃,正色道:“拓跋少爷唤我们来,想必是马贼大当家一事有进展了吧?”
拓跋俊谈正事时,脑子还是灵光的。他打了个响指,面上带着轻嘲,“我的那位义伯行事愈发没个正形了,他竟敢和郝洲刺史结亲家!那郝洲刺史也是好笑,竟也答应家里娶个马贼之女当宗妇。”
他语气嘲讽,可李沙棠与崔杜衡对视一眼,却是瞬间明了原委。
哪怕拓跋俊极力掩饰,那马贼大当家与南蛮皇叔有勾结的消息还是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两人怕消息不准确,还去城尾找王后的人核实了一下。他们得到了肯定答复。
这就很有意思了,这代表着王后与新王并不是一条心,两人都互相瞒了对方东西。
李沙棠和崔杜衡可以充分利用这里面的空间为自己谋利。
拓跋俊见两人不接话,讪讪笑了下,随后又愤愤道:“真不是我说,这成婚的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女方嚣张跋扈,男方道貌岸然......”
这么一说,他忽又琢磨道:“这怎么不算天生一对呢?”
不知为何,拓跋俊明明在说别人,但李沙棠就是不由自主地看了崔杜衡一眼。
巧的是,他也同样看过来了。
两人目光一触,又同时一笑。
冬风凛冽刮过,来势汹汹却又去了无痕。
拓跋俊被风一刮,忽而觉着不对。他再擡头时,就见两人都齐刷刷地看着自己,目光恳切到令他发毛。
“你们想干什么?”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没什么,”崔杜衡笑了笑,“只是觉得拓跋少爷说得对。”
拓跋俊将目光移向李沙棠,后者颇为真诚地点了点头。
他这才消了疑惑,继续道:“昏礼在日入时分进行,我大概会提前一点带你们去现场。待昏礼开始后,你们便去刺史密库里找勾结线索。密库藏在西厢院里,你们去找一扇刻有简易孤狼标志的门,推开......”
“为什么是我们去找线索?你都知道这么多了,难道还没机会进去吗?”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李沙棠打断了。
他支吾了一声,道:“刺史府上守卫众多,在场宾客若是有一人缺席,都会被当场掀出来。但你们不一样......”
说着,他似乎笑了下:“你知道刺史为何把成婚日子定在今日吗?”
李沙棠看着他不说话。
拓跋俊也不在乎她回不回他,他径自得意道:“因为出使队伍今日黄昏时分抵达郝洲,你们只要换回自己原本的身份,就能安然无虞。想杀你们的是我义伯,刺史暂时还没这个胆量让你们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他们若有一招行差就错,惊扰了府上护卫......他们是出不了什么事,可按照拓跋俊的说法,沈九和卢平怕是要出大事了。
李沙棠不想让这两人当她与崔杜衡的替罪羊。
她还得再想个别的法子。
拓跋俊如愿看到两人微动的神色,还没嘚瑟起来,李沙棠冷不丁问道:“所以你上哪儿知道刺史的密库藏哪里的呀?”
这种东西不应该十分私密吗?
拓跋俊一哽,他随后仰头望天,悠悠道:“肖二公子说的。他爹醉酒后告诉了他,他醉酒后顺道跟我吹牛,就告诉了我。”
李沙棠很识相地没问那个“顺道”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同样擡头望天,悠然感叹着。
原来肖二公子的话也不是全无用处嘛。
*
黄昏将近,光线柔和,天空的底部烧出大片橙红。
与挨家挨户挂着的大红灯笼一样,热闹又喜庆。
迎亲的锣鼓队热火朝天地演奏着,数十高俊儿郎簇拥着正中的儒雅青年,浩浩荡荡地行进着。
在他们身后,是新嫁娘稳稳当当的轿子,和那流水般的嫁妆。
“你们知道不?这刺史娶妇也算是咱们郝洲一大奇观了!”一个粗衣妇人探头探脑地观望着,嘴里还不消停。
周围人都忙着抢铜钱去了,一时无人理她。
她撇撇嘴,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婶子继续!”
妇人眼前忽而钻出一个面容普通的姑娘,正张着一双灵动的眼望着她。
见有人愿意听了,这妇人清清嗓子又道:“这刺史娶妇既讲究,又不讲究。这讲究之处在于,他为了迎娶这个儿媳,连夜让郝洲各户挂上红灯笼,以示尊重。这不讲究之处嘛......”
她瞅了眼路过的轿子,目露可怜,“这姑娘听闻是个孤女,就这么孤身一人嫁进刺史府,这偌大家产不得被吞了喔!”
周围人捡完铜钱,一个个的也凑过来听八卦。
这妇人被人贸贸然踩了一脚,正准备皱眉骂人时,忽而发现了不对。
那姑娘呢?
另一头的李沙棠灵活地跃过屋顶,转而蹿进一辆马车里。
马车内,一个面容普通的白衣公子正含笑看她,“这热闹可凑够了?”
李沙棠撇撇嘴,她正准备说话时,忽然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公子的脸侧,上手摸了把。
面前公子面容不变,眼底却蕴了些讶然,“怎么了?”
李沙棠盯着指尖多余出来的一点涂料,声音闷闷的,“拓跋俊找来的人没卢平技术好。”
崔杜衡失笑,他知道李沙棠这是想沈九她们了。
但他并未戳穿她,他只低声哄道:“等过了今晚,你就可以让卢平来帮你易容了。他技艺好,那些涂料涂到脸上也舒服些。”
李沙棠噗嗤一笑,她斜靠着马车壁,懒洋洋道:“今晚之后也用不着他了。”
话虽这么说,可她到底领了他的好意。
崔杜衡看着面前没坐相的李沙棠,知晓她是紧张了。
今晚一旦失手,沈九和卢平很可能会替他俩顶罪。
他无声一叹,指尖探出袖口,轻轻握住对面另一只手。
“放松点,咱们会成功的。”
*
刺史府内锣鼓喧天,处处可见喜气。
拓跋俊刚一进门,就被闻声而来的肖二公子拉到一边。
肖二拿着折扇微微挡住两人脸颊,他视线掠过拓跋俊身后面容普通的侍从,饶有兴趣地问道:“你那小美人儿呢?搞定了没?怎么不带给哥几个瞧瞧?”
拓跋俊汗毛倒立,只觉后背被尖刀刮过。他连忙打着哈哈:“还早呢!还早呢!你那方法忒不管用了,倒把人越推越远了!”
肖二一听就不乐意了,想他纵横花场十几载,有几次失手过?
这蛮子忒傻,现成师父手把手教都不会!
拓跋俊面前顶着肖二恨铁不成钢的目光,身后顶着两人刀刮似的目光,只觉得这日子越过越苦了。
我的大少爷诶,求您别说了!
他连忙揽住肖二的肩膀,故作无奈:“大好日子不说这烦心事了,你不是说你哥这次为了娶媳妇,还专程请了江南水乡的云班来唱戏吗?我还没见过云班唱戏嘞,快带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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