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相助 我孤家寡人,你也孤家寡人吗(1/2)
第32章相助我孤家寡人,你也孤家寡人吗
当年和亲一事颁布后,霍令仪马不停蹄去找庆央。
从她口中得知,给先帝进言,推荐庆央和亲瀛国的是罪魁祸首就是越少珩。
他们绥国位居中原,周边有许多国家林立。
其中瀛国位于绥国的北方,终年寒冷,毗邻汪洋大海,陆地资源匮乏,靠海为生。
那样的不毛之地,让庆央一个在富饶中原生活惯了的贵族如何适应。
霍令仪从未见过庆央这样难过。
庆央的生母只是一个卑微宫女,被先帝酒后临幸,怀了庆央才获封才人称号。
她生庆央时难产而死,独留下庆央一人。
幸得婉嫔好心收养才活了下来,但婉嫔并非宠妃,所以庆央在宫里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公主。
她不受父皇宠爱,也被其他皇子公主欺负。
霍令仪记得她是个即使被抢了心爱之物当场摔坏都不会哭的坚强之人。
可远嫁异国他乡,生死难料,再坚强的人也会哭。
“我知晓,因为我的狗咬伤了十七哥的猫,才会被他记恨报复,那么多的公主,他偏偏选了我。我没有强势的母族,无人会替我说话。我曾经以为,只要等年纪到了,谢渊去跟父皇提亲,也许父皇都不记得我这个女儿了,大手一挥就允了呢,可命运弄人,令仪,你说我该怎么办?”
十四岁的霍令仪想得天真:“我们逃出宫去?”
庆央笑着笑着就哭了:“锦衣卫不是吃素的,我会被抓回来的,婉嫔娘娘也会因我而被罚。”
“那我们去求先帝?”
庆央苦笑道:“父皇是个心狠之人,当年心爱的淑妃怀着他的孩子,只因一个侍卫莫须有的证词,就怀疑腹中骨肉不是他的,将人送去灵泉寺不闻不问五年,他对我也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淑妃有手段,而我什么都没有。”
霍令仪急了:“那我们就认命了?”
庆央擦干眼泪,眼底还燃着一簇微弱的火苗:“不,我还有谢渊,只要他能去求父皇,我就有救,你能帮我去找他吗?”
后来霍令仪就去谢家找谢渊,大雪纷飞的寒冬里,她被人不留情面地赶了出来。
谢府闭门谢客,对她视若无睹。
她在门前蹲守,几乎被冻成雪人,是盛娴赶来才将她带回去。
她不甘心,于是继续去堵谢渊,却见他频繁出入秦楼楚馆,与人打得火热。
喜欢的人深陷囹圄,他却可以声色犬马。
霍令仪无能为力,再去见庆央时,她已经披上嫁衣出嫁。
她眼睁睁地看着送嫁队伍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雪地里的黑点逐渐变小,再逐渐消失。
天光一片,只剩茫茫雪色。
再睁眼,漫无边际的雪色变成了碧蓝苍穹上飘过的过眼云烟。
霍令仪扯唇一笑,上下打量起他来,目光里的嫌弃溢于言表,她毫不留情地说道:“那又如何,景王是始作俑者不假,但你置身事外,又能是什么好人。”
谢渊脸色铁青,还想做些什么辩解,霍令仪却对他不感兴趣了,广袖一挥,潇洒道:“走吧,进去上柱香。”
谢渊只好紧随其后,柔声哄道:“霍妹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能总揪着往事不放,人都要往前看,我听鸿胪寺的一位朋友说,庆央与瀛国的皇帝很恩爱,还诞下了麟儿,你说她能过得不好吗?”
霍令仪却不想再听他废话,猛地扭身,指着他们走上来的石阶,冷声喝止:“行了,你不配再提她的名字,再跟我啰嗦,信不信我在这儿将你踹下去。”
谢渊咽了咽口水,底下的石阶不仅长,且高,要是滚下去,不死也要掉半条命。
他可是见识过霍令仪的泼辣。
他那位兄弟得罪了霍令仪,被她一脚踹下湖里,想爬上岸时却被她踩着脑袋往水里摁,折腾没了快半条命,才被人捞起来。
自此再也不敢招惹她,街头见了都要马上掉头离开。
不过也就这么一桩子事,但霍令仪也因此出名,成了许多人口中泼辣的悍妇。
日子太久,他险些忘了霍令仪绝非庆央那种听话的女人。
霍令仪见他怕了,这才率先提步走进观音殿。
谢渊快步跟上,脑中思考如何曲线救国。
观音殿前,虔诚许愿。
在蒲团前磕了三个响头,谢渊起身正欲找霍令仪,可茫茫人海中哪里还有她的踪迹。
*
柳青骊凭栏而倚,登高望远,万里山河尽收眼底。
身后是香火鼎盛的庙宇,人山人海一眼竟望不到头,她置身其中,恍若沧海一粟。
柳青骊孤身一人,在滚滚人潮中漫无目的地前行。
但美人如出水芙蓉,站在一群平头百姓中,那身绫罗绸缎和不俗的容貌,便成了鹤立鸡群的存在,引来不少人觊觎和偷窥。
人潮变得拥挤,走在人群里的柳青骊察觉腰间和臀部被人不经意擦过。
她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回首四望,全是陌生的嘴脸。
她试图穿过人群,可乌泱泱一群人挤在一块,她无处可逃。
腰肢被陌生人碰触,她慌乱回眸。
身后有几个陌生人,粗布麻衣的老实村夫,锦衣华服的谦谦郎君,吊儿郎当的纨绔少年,还有好些个男男女女,都是被人潮挤在一块的。
他们面无表情,专心走路,好似发生在她身上的事都与他们无关。
她垂眸不语,默默忍耐下来。
腰间再次被人碰触,那双罪恶的手就要往下。
柳青骊脑袋一片空白,双手握成拳,掌心险些要被锋利的指甲戳穿。
“赵公子,巧遇啊。”
只听闻一声黄鹂般清脆的声音闯入,放在她腰间的手骤然离去。
“啊啊……臭婆……霍霍霍霍霍小姐。”赵晋的手指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被霍令仪反手掰折起来。
霍令仪皮笑肉不笑,用手里抓着的一把野草狠狠往他手背砸了上去:“错了,是霍小姐,不是霍霍霍霍霍小姐。”
赵晋手指骨险些被她掰脱臼,连带手背被她打到的地方都有点疼,他忍不住挠了挠。
霍令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从一群人中,揪出了身着锦衣华服的赵晋:“你真是不长记性啊,是不是湖里的水把你脑子泡发了,然后发霉了,坏掉了!竟然还敢再犯这种事。”
周围的人看到动静,都凑过来看热闹。
有了路人围观,赵晋像是有恃无恐,整理了一下不算凌乱的衣襟:“霍小姐怎么口出狂言,还动手动脚,好生泼辣,我好端端走在路上,惹着谁了?”
他就是赌,再在一样的场景,没有证据的情形下,她依旧不敢胡乱攀扯,小心没咬到他,反倒引来一身膻味。
霍令仪背着手,将柳青骊拉到自己身后:“我可不是无缘无故,你有本事轻薄姑娘,没本事承认,是不是你也知道这种事见不得人啊。”
赵晋依旧不认罪,大言不惭道:“霍小姐真是把我弄糊涂了,诸位来评评理,我到底做什么了?你要没有证据,那就是污蔑我,咱们去见官,让官府评评理。”
霍令仪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说道:“最近我与柳小姐发现了一个登徒子,此人丧尽天良,专门轻薄良家妇女。柳小姐大义,以身做饵,在裙子上撒了药粉,逞凶者的手会红肿瘙痒,此药无解,最终此人的手会烂掉。赵公子,你为什么要把手藏起来呀,是不是因为那个登徒子就是你呢。”
赵晋想要伸手指她,但手上又痛又痒,他藏在袖子里,始终不敢伸出来,只能昂着头,红着脸怒视:“胡言乱语!你就是个毒妇……你……”
霍令仪上前一把揪住他的手举起,袖子落下,左手露出的肌肤上全是红肿的风团,分外明显。
“他的手真的肿了!”
“他就是登徒子!”
“抓他去报官!”
群情激动,一窝蜂涌上来,赵晋想逃,却被人堵得死死的,此次众目睽睽,赵晋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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