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更新(2/2)
“什么?”
“我一直盼着成亲,嫁做人妇,成亲当日有洞房花烛夜,只是我跟了主子爷后已经不可能再嫁他人,爷能不能挑个良辰吉日,跟我拜堂成亲,假装迎娶我过门,摆个宴席,好让我体会一次嫁人当新娘子是什么滋味,体验一次洞房花烛夜是什么感觉,主子爷,你放心,这宴席不会请其他人,而且不需要对外宣扬,只有我们两个人,可能还有谢嬷嬷她们,这不是真的迎娶,我也不是要当主子,就像我们小时玩过家家一样,爷,可以吗?”
胤禛没想到乌锦会提出这个请求,她先前跟张宗订亲,两人快要成亲时因张宗受伤才取消成亲仪式跟婚宴,她是不是一直盼着那门亲事能成,想弥补回来。
“你是想跟我成亲吗?还是想和张宗?”
“只有主子爷,除了你没有别人,我没当过新娘子,想当一回新娘子看看,我只想让主子爷当我的新郎,我们一起喝合卺酒,主子爷不用给我下聘礼,我们就是走个成亲的假流程,我并非是要主子爷真的娶我,只是很想体验当新娘子,哪怕只有一日也好,爷,你就答应我吧,花不了多久,半日就好,主子爷什么都不需要做,都交给我就好,我挑好日子,主子爷在那日过来就好。”
“嗯,我知道了。”
“那主子爷是答应了?”
胤禛点头。
乌锦似高兴地抱住他,对着他的薄唇连亲好几下,神情很是激动兴奋,心里想的是这人是真的想杀她,连她这么离谱的要求都肯答应,这是真的想送她上路。
她趴在他怀里,恨他恨得要死,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只听见他说日子别挑太久,离得越近越好,他这是迫不及待想杀她,等不及了。
她不信他会留她家人性命,连她都想杀了,她的家人估计也不会放过。
乌锦点点头说她知道了,他擡起她的脸,她对着他露出笑容,他很快再亲过来。
乌锦攀着他脖颈,在他肩上咬一口。
“你真是属狗的。”
“我是情不自禁,主子爷弄得太深了。”
他们做了第二次,事后,他闭眼睡过去,乌锦没法入睡,一想到这个人要杀她跟她全家,她哪里睡得着,在想要怎么躲避过去。
他既然已经起了杀心,恐怕不会轻易收回去,况且他又有新外室了,有人可以让他发泄了,她没什么作用了,那只能是她先杀他才能保住他们一家人的命。
要杀他还不能当场杀,在他睡熟时杀他,她一样难逃死劫,他身边一直有人跟着,死在这里,她就是唯一的凶手。
要不见声色地杀掉一个人太难了,尤其是这人还是皇子,她不管那些历史,说不定这个世界不照着历史走,最后登上皇位的人不是他,她得想办法杀他才行,历史偏不偏移不关她的事,说不定这是个平行世界。
乌锦没法午睡,她直接起身,穿上外衣到外间坐着。
谢嬷嬷进来问她要不要摆膳,她嗯了一声。
很快炕桌上摆了四碟精致的菜,一碗饭跟一碗汤,还有一碟子切好的水果,乌锦吃的时候心不在焉,她在想有没有什么毒药吃下去不立即身亡,而是隔几个时辰才毒发,这样她就不会被怀疑。
过了半个时辰,四阿哥醒来后没有停留太久,很快离开。
乌锦在他离开后见天还没黑,她说她回家一趟,让赵师傅送她回家,他这几日应该不会来找她,她便在家中住下。
第二天,她忍不住过去药铺,没敢直接问毒药,只是挨个问那些药草的药效,问完后又随便抓了两副补血的药。
好在她的脚伤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能走,她又走去附近的书铺,开始找医书,抱着几本医书才回家。
乌锦着急呀,再想不到办法杀四阿哥,那死的人就是他们,她日夜翻看医书,想找到适合杀他的毒药。
五月九日,立夏,端午已过。
乌锦在她房间内看医书时,她额娘把一碗八宝粥端进来给她。
“桃子,你这两日怎么了,天天在看书,我刚从你小舅家回来,你猜我在路上碰到谁了?”
乌锦擡起头,问她额娘碰到水了。
“碰到何神医了,他回京城了,多年没见,何神医还记得我,我想着要不要送些礼过去给何神医,桃子,你觉得要送吗?”
乌锦目光一亮,额娘口中的何神医是他们家的恩人,先前她额娘生她时出血比较多,身子亏损得严重,当时有好几个大夫说她额娘活不过一个月,是何神医把她额娘给救回来的,在生完她的头两年,她额娘身子弱,一直吃何神医给她额娘开的药方,吃了两年,身子才慢慢转好的,不过也不能再生孕,她阿玛才纳的妾。
何神医被称为何神医也是因为他医术精湛,救了不少人,不过何神医这些年一直游历四方,不在京城,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想找他都找不到,渐渐的,记得何神医的人不多,乌锦还以为何神医不会回京城了。
“额娘,我出去一趟。”
“你这孩子,莽莽撞撞的,这是要去哪?”
乌锦没理她额娘在后头叫她,她急匆匆出门,何神医无妻无儿无女,当年就是孑然一身,不过他有一处旧宅,这么多年那旧宅也一直在那,无人居住。
乌锦还记得那座旧宅在哪里,她走过去,见那座旧宅似乎有被重新收拾过的痕迹,朱色大门这么多年也掉漆变得破旧斑驳,不见朱色,但今日这大门很明显被擦拭过,上面没有灰尘。
她敲了敲,发现门没关,顺着推门,发现里面有不少人,走进一听发现这些人都是过来看诊的,看来还是有不少人记得何神医。
何神医就在家支起一方木桌,就这样接诊,何神医医术精湛,但比起一些从宫里退下来的太医,他收费一向便宜,有些家境贫寒之人,他还不会收费。
乌锦上前,结果被人拉到后面,说不许插队,大家都排队呢,她见人多,没有逗留太久,很快离开。
一直到傍晚,天黑时,她才折返回来,还提了食盒过来,这个时候的旧宅已经没什么人,她走进去,喊了一声何神医。
十几年没见,何身医从四十多岁的老头变成五十多岁的老头,他留着八字胡,身形瘦削,穿着一身灰色长褂,除了眼神矍铄,其实看不出来他是医术精湛的大夫。
“你是?”
“何神医,你不记得我了?我家住在石桥胡同那边,我叫乌锦,我七岁的时候脸被烫伤,何神医给我治过烫伤。”
“是你,我记得你,你以前还是小姑娘呢,竟然长这么大了,你脸上怎么还有这块疤?”
见何神医还记得她,乌锦笑了笑,说道:“我有十几年没见何神医了,十几年过去,我就长这么大了,何神医记忆真好,还记得我。”
“你果真不想嫁人,你是第一个跟我说你不想治好脸上伤疤的人,我想不记得你都难,你还没嫁人吧?”
何神医声音变得苍老许多,不过还是跟以前一样和善,乌锦见过的人当中,何神医是最大仁大义、高风亮节的,他有着医者最纯粹的仁心跟善心。
“我还没嫁人,我给何神医带些吃的过来。”
何神医笑道:“乌姑娘有心了,我还真的什么都没吃,这会正饿着,进来吧,你额娘还好吗?”
乌锦跟着何神医进屋,她把食盒里的膳食拿出来,跟何神医说她额娘很好,这些年身子一直没有大碍。
“你脸上的疤是还不想揭下来吗?”
乌锦笑着摇头,说她就这样挺好的。
“不知道何神医这些年口味有没有变,我让我额娘做了一些何神医以前爱吃的菜。”
何神医说他常年行医在外,对吃的不挑剔,什么都能吃,乌锦把准备好的筷子递给他。
何神医边吃边说他这十几年来的见闻,把她当成朋友一样跟他闲聊,乌锦时不时附和他两句,这顿饭,何神医吃得不快。
吃完后,何神医放下筷子,看向她,说道:“乌姑娘,你说吧,你这次想要什么。”
何神医有一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乌锦觉得自己在何神医面前无所遁形,她还算沉静地说出她想要什么。
“乌姑娘,我是治病救人的大夫。”
“何神医要救的人是我,何神医要是不帮我,我可能就会丧命,不仅是我,我们一家人都可能会死。”
“你要杀之人是不是身份尊贵,身居高位之人?”
乌锦点点头。
“他想杀我,死的不是他的话,那便会是我,还请何神医救我一命,那人该死,何神医,我一定要杀他来保住我们全家人的命。”
“冤冤相报何时了,乌姑娘,万事都可商量,为何非要走上取他人性命的绝路。”
乌锦轻笑,笑中带有苦涩:“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何会走上绝路,他为何不给我一条生路,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何神医,不管你给不给我毒药,我都一定会杀他,我知道这个请求强人所难,但我别无他法了,还请神医一定要帮帮我,人是我杀的,跟何神医无关,何神医无需愧疚。”
“他为何要杀你?”
“权贵杀人哪需理由,他们想杀就杀,自古以来,他们仗着权势欺压百姓,不是一直如此嘛,我们哪里抵抗得过,我又何尝想手上沾鲜血,我不过是过平淡普通的日子,只是那人不肯放过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肆意妄为,而我只能长眠地下,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人是他,不是我,这世间太不公平,人分三六九等,在那些权贵眼里,我们的性命轻如鸿毛,可在我看来,我的命一样宝贵,我不想就这样无辜被杀,何神医,你帮帮我。”
乌锦眼含热泪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