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二合一（准备、送药丸）……（2/2）
而汤大强自己，除了训练，则是自制了铅笔和线本，他打算路上天天写日记，边走边记边画，写一个旅行小画册，有点像女儿当年做的手账，回来给老婆和孩子们看。
就在忙忙碌碌中，时间转眼到了十一月底。
最后一批两千粒止血药丸都制作好了，他们需要送去沛县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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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送药丸//
去沛县的船已经停运了，单独租船实在划不来，并且这种天气航行很慢，所以这趟去送药他们计划走陆路去。
汤大强把村里仅有的两头牛和两头驴都征用上了，后面拉着的车厢里，装满了用竹筒紧密包装好的药丸，天还没亮就带着护镖组的二十个人走路出发了。
从上河村走路去沛县县城，距离大约七十里路，就当是一次长途拉练，大家护在牛车和驴车两周，一路小跑，争取一天来回。
出发后，照样需要先去河口镇，然后从渡口边的土路上往东北方向出发。
现如今路上可以说是人迹罕至，冬天大家都冷得不出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因为害怕土匪，大家都不随便走动了。
望着道路两侧高高的山壁和上面幽深的丛林，枯枝和落叶遍布，只有风吹来的沙沙声传出来，给人一种荒凉、死寂的感觉，莫名让人感到不安。
“这便是栖山？”三狗子好奇地问道，他之前没有去过县城，这是第一次，尤其是望着这高耸的栖山，满眼都是好奇。
汤显祖点点头，“是的，我从小可没少听说栖山的恐怖故事，我记得我爷爷就经常说里面有老虎、野熊和毒蛇，还会吃人的那种，现在看着还怪害怕的。”
大家听了都不由得一笑，实在是这简直是大家共同的童年回忆了，几乎每家的大人时不时会拿栖山里的恐怖动物吓唬小孩。
一时众人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赶紧穿过这一片，实在是童年阴影。
他们没注意到，山壁上一处隐蔽的位置，正趴着两个人。
“三哥，要不要去寨子里送信，抢一波？”其中一个瘦瘦的男子问道。
被问的是一个满脸胡子的粗壮汉，他盯着汤大强一行，思量了一番，“就这牛车和驴车，看着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还这么多壮年人，实在不上算，算了吧。”
不过到底好奇这么多人护着的车里装的什么，他决定悄悄跟上去看个究竟，因此转头交待着，“我跟上去看看，你继续盯着，有大鱼再去通知大哥他们。”
瘦子点点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趴好，而胡子男则悄悄沿着山脉上的小路跟了上去。
原来这两人正是黑山寨的土匪，其中胡子男还是寨子里的三当家，今日由他带着小弟出来盯梢，只想着看路上能不能捞到大鱼。
毕竟不能太频繁去抢镇子，招来官兵可就不好，中间空隙就想做做路上人的小单子。
这边汤大强估摸着以十里路每小时的配速在前面领队，大家脚步飞快赶着牛车和驴车往县城方向飞奔去。
这出了土路后，走上官道，还算好走，速度就一直挺快的，正午刚过不久，大家伙儿就赶到了沛县西城门口。
望着城门上挂着的大大的“恒休”两个字，大家都不由得面上一喜，进一步加快步伐就往城门奔去。
只是到了城门下才发现，这城门紧闭，竟然不放人进去！
原来县衙的刘县令迟迟等不来府城剿匪的援兵，于前几日就下令彻底紧闭城门。
这好不容易赶到城门口，却吃了个闭门羹，大家不由得一阵失望，难道就这样原路折返，那车上的药丸可怎么办，都拉回去吗？族里人还等着换回钱呢。
汤大强盯着城门上下想了想，到底是不甘心，咬了咬牙，走上了前去。
他就不信这守城的官兵们都铁面无私，难道都严格执行上面交代下来的紧闭城门。
于是大声拍了下门，果然有人从上面探头出来，拿着大刀就是一阵喝退，“什么人！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们刀剑不走眼！”
“官爷，我们是大强大声问道。
那探出头的官兵其实早就看到他们了，这会儿只有他和另外三个兄弟守着城门，大家都在好奇这来人是什么人，竟然全都是青壮，看着还有点气势的样子，一时就没敢去喝退。
此时人家报上了家门来，知道是没有松口，“不行！现在紧闭城门，你们赶紧回去吧！”
汤大强拿了一个钱袋子出来，里面装了五百文，他全部掏了出来，放在手里掂了掂，压低声音说道，“那还请官爷帮忙去城内叫一下同济药房的章掌柜，说送货的来了，还请他来接一下。”确保声音只有探出头来的那个官兵听到。
果然那官兵眼睛转了转，见没人注意到，低声说了句，“你扔上来。”
汤大强爽快地把扔了上去，大不了被闷了损失五百文，他还承担得起。
而那个官兵拿到钱，数了一下，点点了头，一下子缩回去不见踪影了。
汤大强和身后的兄弟们耐心等了好一会儿，正快要焦躁之时，果然等来了章掌柜，看来这官兵还算说话算话的。
章掌柜显然更有人脉，不知道走了谁的关系，带着三个熟悉的药童顺利从边上小门出了城门。
“哎呀，我还担心你们不来了！”章掌柜热情地说道，“这次都带来了吧？”说着就要去翻驴车上盖着的稻草，显然心情有些急切。
汤大强也不见怪，只如实说道，“都带来了，章掌柜的你们点点。”
“哎呀，都合作这么多次了，你们我肯定信得过！”章掌柜挥手说道，然后就招呼后面的药童们搬货去他们带出来的马车上。
汤大强一行也赶紧去给搬，只见这马车容量大得很，原先四辆小车的药丸，竟然一车都给装下了。
章掌柜大致点了个数，知道差不多，便爽快的给了钱。
“明年你们还做吧？药材要是不够可以从我这里拿啊！只要你们保证能做出同样药效的，药材我可以去想办法，你们只专心负责加工就行。”章掌柜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
“行啊，等开春后我们家陶大夫过来和您具体商议。”汤大强把钱塞回贴身t的胸口说道。
章掌柜点点头，又交待道，“你们那药方想卖的话，也尽管来找我，我可以给开价二百两！”
显然是这段时间他靠着这批药丸没少赚钱，毕竟如今就连彭城都是一丸难求，只说这新出的药丸止血止痛效果非常好，城里有病没病的人都要买几丸备着。
更被说送去北方的，简直被大家抢疯了，一粒药能卖到好几百文。
好在大家只知道药丸出自彭城同济药铺，丝毫不知道背后的汤氏一族。
而同济药铺在外面颇有几分势力，一般人不敢惹，至少现在还没人敢觊觎，就让他们赚了一波大的。
对于卖药方，汤大强知道陶秋菊不愿意，因此替她拒绝了。
章掌柜也不强求，有人帮着他制药也不错，不是非要药方的，只想着等开春后再合作让他们加紧制作。
见药都装好，他便不再多话，对着城门上面叫了一声，自有人来给他开了城门。
双方告别后，就此分开。
汤大强见城门又恢复紧闭，摸了摸刚到手热乎的一百二十两银子，招手就让大家都去车上挤挤。
一座好，前面赶车的就驾着马车飞速往回赶去。
这四只脚的果然比两只脚的要快，一行人回去就快得多了。
而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黑山寨老三，刚才远远躲在城门外的护城河边上，只看得清画面，却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他在沛县县城待过一段时间，认识出来的人是大药铺的掌柜。
约莫猜到双方是在交易药材，只以为刚才装在车上的都是普通药材，只“呸”了一声暗骂道，“晦气，就几车破草药，竟然还这么多人护送！我就说这车印这么浅，不能是什么值钱的，连粮食都不如，浪费老子时间！”
然后不以为意地原路折返回去了。
而汤大强等人天黑了才回到家，大家奔波一天，过去跑得腿都大了，回来更是颠得个好歹，随便擦了下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整个村正式迎来了冬闲时节。
做完这一批药材的族人们，只田地里要忙活下，其余的事情终于都停了下来。
一时就纷纷为过冬过年做着准备，家里的粮食加紧去磨成米面，如今各家各户都有要巡逻训练的，族长可是说了，伙食不能开太差，不然到时候没力气。
往年这种时候大家基本就只吃个五六成饱，今年有芋头粉，又有后面卖药材、制药、卖柴等得来的“大笔”银钱，自然就舍得的多，基本上都会吃个八九分饱。
另外家里有人要出去护镖的，也都紧密做起准备来，这厚一点的衣服和鞋子，总是要多备一套的。
孟大娘就日日在加紧给小孟子纳鞋底，厚厚的千层鞋底，用手拿着粗针线去顶，直顶得她歪牙咧嘴，不过脸上都是温和笑意。
而圆圆正坐在一边缝着厚夹衣，特意多扯了几尺布，缝得比往年都厚，就想着男人出门在外能穿得暖和一些。
小丸子躺在奶奶和娘亲中间放着的小木床里，享受着冬日的暖阳，睡得香甜。
就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中，腊月二十越来越逼近。
大家心中除了激动，多了几分隐隐不安，类似产前忧郁症似的症状，随着约定的日子到来，越有几分急躁不安。
好在汤大强稳得住，不断给村里小伙子们心理按摩，让大家专心训练，不要想太多。
朱大虎和朱大龙两兄弟已经带着护院们回去了，他们这锻炼了大半个月，也是收获颇丰，只觉得对接下来的出行信心满满。
尤其是朱大龙，只觉得自己仿佛那《山海经》中的侠勇之士，此番出去必然好大一番作为，心情可谓是激情澎湃。
而他们同样没注意到，当他们经过栖山那一片时，也被黑山寨派来盯梢的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