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我跳支舞吗(2/2)
童年囧事被掀出来,钟涛恼羞成怒,“你皮痒了是不是?”
唐非和刘威都笑了。
钟涛想起刚刚要说的事,扭头望向一处。
“你家小青梅这次邀请来的人也挺有意思。”
三人纷纷望过去。
文质彬彬的徐子超穿一身手工定制西服,单手插兜,另一手端着酒正与两名投资界的知名人士谈笑风生。
刘威瞥一眼许惟,“我听说,在奇正出现重大财务危机的消息走漏前,他和佳望、正扬的负责人私下里见过面。”
唐非接话,“当初佳望、正扬和奇正解约,肯定是这小子在背后阴着使坏。”
徐子超本是许惟父亲资助过的一个学生,大学毕业后进了奇正工作,在奇正初现危机还未对外爆出时,毫不犹豫地投到了奇正的竞争对手远东旗下。随着奇正财务危机的消息漏出,奇正的大客户纷纷提出解除合作,奇正破产后,远东股价扶摇直上,他也混得风生水起,成了远东集团华北区域的总负责人。
徐子超在奇正时,并不是什么核心管理层,按道理财务危机的消息捂得严实,他没机会知道。但他跳槽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合适,在奇正不过是一个项目主管,到远东不到一年,就成了整个华北区域的总负责人,要说没猫腻,谁都不信。
奇正危机初现端倪,各大高层都参与过秘密会议,要求务必不能走漏风声。那时本来已经拟出了一个救市的权宜之计,只等银行的贷款就位,谁成想,没过两天,奇正陷入重大财务危机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先前答应给奇正放贷的几家大银行经理相继反悔,奇正股价一路走低,主要供应商中断供货,奇正的颓势便呈摧枯拉朽之势,很快走到了宣告破产这一步。
远东的恶意竞争加速了奇正的衰竭,而远东当家人,正是冯盼的父亲,冯立。
唐非:“远东常年被奇正压一头,奇正宣告破产后,远东以低价收购了奇正的部分产业,自那以后,远东一家独大,再没对手能跟它抢市场了。”
刘威:“也不是没有对手,奇正创收能力最强的几家公司奇正硬刚着没放手,后来顺泰临时插一脚,收购了过去,明摆着是要跟冯家打擂台。”
“顺泰的掌舵人是裴行远”,钟涛把脸转向许惟,“我要没记错,你是不是有个姨嫁进了裴家?”
许惟点点头,“你没记错,我妈的一个手帕交,还是冯盼的干妈。”
唐非怀疑自己听错了,“谁的干妈?”
刘威笑了下,“有意思。”
话题到此戛然而止,徐子超端着酒向许惟走过来了。
徐子超一脸热络,假惺惺道,“许惟,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要需要我帮忙,千万别客气。”
钟涛哟了一声,“许爸爸资助的贫困户,这是在跟谁不客气呢?”
结局印证了,许父资助徐子超,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无论人前人后,说徐子超闲话的都不少。
徐子超本来就对此非常敏感,压下眼中寒光,极力保持涵养,嘴角笑容虽僵,到底还是维持住了。
“我替奇正卖命了七年,再大的恩都还完了,看着许总唯一的儿子成了穷小子,我还时时刻刻都想帮衬一把,还要我怎么样?”
心术不正的穷小子,借着出卖恩人的“功绩”一朝得势,反过来就想往恩人儿子身上踩一脚。
钟涛与唐非都有些沉不住气,钟涛攥紧拳头,“你他妈的,说谁是穷小子?”
许惟按下他的拳头,笑着面对徐子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要帮我的话得提前预约,不然我的兄弟们会不高兴。”
徐子超扫了眼愤怒的钟涛,忽然心情大好。“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许惟脸上笑意不减,“念在你也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历史上,背弃旧主的墙头草往往都没有好下场,我是衷心希望,你现在的好日子能够有始有终。”
徐子超脸色变了变,随后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翘起嘴角,“这是必须的,你许惟的福气到头了,我徐子超的福气才刚刚开始。”
唐非涵养再好,也难以控制住脾气,“白眼狼,要不是你爸资助他,他估计现在还在山上挖野菜。”
出身是徐子超的软肋,也是他最坚硬的伤疤,他的背影里透出三分孤绝,七分小人得志的傲慢。
酒侍来收空酒杯,许惟顺手把手里的高脚杯放进托盘里。
钟涛已经在心里计划找个机会拿个麻袋将徐子超罩起来打一顿,回头见许惟慢条斯理地吃小蛋糕,气不打一处来,“被个贱人侮辱成这样,你还有心情吃小蛋糕。”
许惟从小就好甜食,这场生日宴上的小蛋糕都是出于知名的西点师之手,难得再有这样的机会,要不是怕丢人,他都打算打包了。
“我叫了冯立这么多年的叔叔,他是什么人,我比姓徐的清楚多了。教出冯盼那个变态的人,能容得下徐子超这样的墙头草?还是社会给的毒打不够多,才让他三十岁了还这么天真。”
踢踏舞跳毕,音乐跳到罗马尼亚的天才作曲家所作的《留声机圆舞曲》,旋律轻快优雅,很适合跳双人华尔兹。
徐子超走到苏悦宁面前,行了个绅士礼,“美丽的公主,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在以前,徐子超几乎不敢直视苏悦宁,每当苏悦宁来找许惟,他都只能站在背后偷偷得看她。
她是至高至美的明月,而他,仿佛只是墙头一枝狗尾巴草。
而今,他脱去卑微换了一身名贵的行头,终于能够堂堂正正站到她面前。
不成想,苏悦宁根本不记得自己邀请了这样一个人,她礼貌得摇了摇头,道了声“抱歉”,而后,穿过看热闹的人群,径自走到许惟面前,朝他伸出手。
“能跟我跳支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