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我们去看日出吧（1/2）

鱼鱼，我们去看日出吧

漆黑。

漆黑。

无数冰冷的潮水像是要夺人性命的恶鬼一样扼上来。

明明是很安静的黑夜，可是不知道是哪个阴影中开始窃窃私语。

——“她就是个表子，万一身上有什么传染病怎么办，我们别和她玩。”

——“听说了吗？就是五班那个。为了博取关注度随口污蔑别人霸凌她！”

——“啊？她成绩挺好的，怎么是这种人。”

——“心机婊，白莲花。”

——“你们说，那她真的被老师那个了吗？”

——“谁知道呢，满口谎言。没准儿也是她污蔑老师呢。刘老师那么好，要是因为她被开除，肯定有家长到学校闹的。”

就知道撒谎的匹诺曹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来到座位，看到她的桌洞里被塞满了用红色水笔写着谩骂的纸条。

匹诺曹不敢反抗，因为反抗后的结果总是不尽人意，所以慢慢地有些人就更变本加厉。

慢慢地桌洞里的东西变成垃圾，变成一些捉来的昆虫，后面甚至变成了一条小小的玉米蛇。

她尖叫着被吓到瘫软在地。

周围恶意的嘲笑声像是沉重的乌云压了过来，压得她站不起身。

最后是谁扶她起来的，隐隐约约的，她看到道貌岸然的男人温柔地把她扶起来。

那个男人装模做样地教训了其他的同学，然后笑眯眯地说：“岑同学，老师毕竟是老师，不会记恨你的。”

岑羡鱼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幼兽，身子发着细细的抖，她趴在桌子上，不明白为什么事情走到了这种地步。

宋应缇比她晚一点到，给她带了热气腾腾的包子。

宋应缇家里开着包子铺，卖的包子馅大皮薄，她总是会帮着母亲卖一会儿包子才掐着点儿来到学校。

岑羡鱼知道这点儿，所以她总能在宋应缇来学校之前把一切东西全部收拾好。

“怎么了？”宋应缇关心地问道。

“没事，但是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饿晕了。”少女元气地鼓起腮帮子，全然没有刚刚的难过。

宋应缇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

“小白眼狼，吃白食还吃上瘾啦？”

“那不是指望姐姐来养我吗？”

下午的时候宋应缇有事提前请假了，岑羡鱼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然后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教室里空无一人。

无边的漆黑包裹住了她，她感觉夜幕中浸着凉意，像是冰冷的潮水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儿。

整个教室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着的圆表秒针滴答滴答的走声。

她擡头看到正在走动的秒针，看着它滴答滴答地从不停歇地转动。

居然已经十二点了。

没有人叫醒她。

也没有人发现她没有回家。

外面风声猎猎，岑羡鱼头一次地觉得内心荒凉。

晚上温度已经降下来了，细细密密的寒意浸进骨子里，凉得人生疼。

距离高考还有不到半年。

只要忍忍，忍过去就好了。

现在也一样的，只要忍过去就好了。

她抱着只有一小团的呼噜噜，埋在小猫毛绒绒的身上，企图获得微弱的暖意。

呼噜噜也很乖，一点都不挣扎，只是乖乖地拱在她怀里。

今天的夜就像那天的十二点一样冷。

岑羡鱼捂着耳朵，一会儿感觉周围寂静得可怕，一会儿又感觉旁边都是恶意刺耳的嘲笑。

该怎么办。

好想喝酒。

就像上次一样。

对，上次……

岑羡鱼猛地站了起来，抱着呼噜噜就往外跑。

结果刚推开门就撞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擡眸，映入眼帘的男人风尘仆仆，风衣上还带着夜晚的凉气。

虽然疲惫，但是男人眸中亮晶晶地看着她。

昏暗暧昧的走廊照明灯下，逆着光亮，阴影勾勒出他矜贵挺拔的身形。看着她的眼睛中闪烁着熠熠光辉，像是融进了外面温和的月色和闪烁的碎星。

岑羡鱼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种眼神，带着缱倦的爱意，仿佛要把世间最珍贵的事情都带给你。

“鱼鱼，我们去看日出吧。”

十分钟后

呼啸的风涌进车窗，岑羡鱼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就跟着程临渊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呼噜噜呆在她怀里好像也很兴奋，一直试图往她肩膀上爬。

“你不是要……”拘留几天吗？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岑羡鱼有好多好多话想问，但是全都被压了下去。

人已经到了面前，好像也没必要多问。

但是程临渊好像看出来了她心里的疑问，主动解答了她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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