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1/2)
试炼
在渊清有个传统,那便是成年后,便需要出山独自在外历练,一年为期。
常年呆在门派内修习的弟子都渴望成年,他们对南禺之外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更向往自由,不受门规约束的日子。
而往往见惯了外间的诸多苦难与不公,才会知道在渊清无忧无虑的日子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但是也有在历练时放弃修习甘愿成为普通人的,就像是神仙吃多了琼浆玉液,变容易被最普通不过的酸甜苦辣所打动。
长风对于下山历练一事一样抱有诸多幻想,以前总是听柳含弘前言不搭后语的讲着九州那些他不曾见过的奇景奇观。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景色,大雪纷飞、漫天白茫;黄沙扬尘,寸草不生;无边海际,水天一色......这都是他未曾见识过的。
还有那形形色色的人、各式各样的吃食,无不让他向往。
只是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凤霁月。
既为历练,便是苦修。
长风只简单带了些衣物干粮,在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就下山了。
可怜慕雨来时人早已走了,哭着鼻子痛诉长风狠心,还有萧慕歌精心准备的各类药丸也没有派上用场。
长风早早出发,何尝不是怕见到大家的依依不舍呢,离别最是伤怀。
“人已经走了。”正在说话的是柳含弘。
与柳含弘那般不知哪门子的软骨坐姿不一样的是,对面的人坐的端端正正。
听到柳含弘的话,凤霁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很快便恢复正常,“走了就走了。”
他惯爱的茶水,渊清都是有的,凤霁月细细喝了口茶。
“怎么?师兄一早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柳含弘好整以暇地盯着凤霁月,“你作何打算,长风这次可是一个人出去的,山高路远的,渊清可庇护不了啰。”他话中意有所指。
只是他等了许久,没有等来凤霁月的话,他又补充道,“听说现在世道乱得很呐,就算是在南禺也不能保证没有个万一,更何况听说那位可是一直在秘密找人呢!我的乖徒儿哦,可千万要小心。”
柳含弘最会演戏了,他演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无事都被说成有事。
不过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凤霁月面前作妖,便是有恃无恐。
果然,凤霁月眼光一转,将杯子悠悠放下,低声说道,“我也去。”
“啥?”
柳含弘刚刚还沉浸在自己声情并茂的表演中,凤霁月陡然说了这么一句,他下意识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的话你说你也去,去哪儿?”
他不死心,又连问了几次。
换来凤霁月一句,“跟着你的宝贝徒弟去历练。”
柳含弘突然哑然了,他说这一大堆,无非就是闲来无事刺激刺激凤霁月,他知道凤霁月肯定会设法护着长风的,但也不是这种护法呀。
柳含弘坐直了身体,难得的正经了起来,“你......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可是凤主,南禺之主,你真要陪着长风去?”
凤霁月盯着柳含弘,肃然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用反问的方式肯定地回答了柳含弘的疑问。
对于凤主来说,身边高手如云,他完全可以派几个修为武艺都是顶尖的人暗中护着长风便是。
只是凤霁月总是觉得不放心,只有自己跟着他才觉得心安。
作为南禺之主,这不是明智之选,但是这次他只想自私一次。
长风驱剑前行许久,才到了有人烟的地方,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到这么远的地方,他心中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是一个临近海边的小城,长风随便找了家客栈歇息,这里离渊清离凤宫非常远,是南禺常偏僻的小城,民风朴素,人来人往间多是笑语。
夜深了,长风躺在不太宽大的床上,回想起白天街上的那些人里。
有因为父母买了一串冰糖葫芦给他而开心不已的孩童,有因为丈夫在小摊前为她挑选发钗而眉眼含羞的夫妻,有想着早点回家而卖力吆喝的小摊贩,他们可以说孩子、父母、家人、朋友,那么简单而纯粹的快乐,他们有来处自然有归处。
深夜几声打更声,铿锵有力。
长风突然觉得有些落寞.不知道父母是谁,从哪儿来,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早间的兴奋没有了,此刻他的心空落落的,想到凤霁月,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一些,或许他便是自己的牵挂。
一夜无眠,天明了才浅浅眠了一会儿。
长风下楼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小店虽不至于客源络绎不绝,但是也不至于像今天这般冷清,除了他就是店小二了。
长风倒也没有多问,只是嘀咕了一句人少。
店小二便听到了,“这不,昨儿个晚上来了个爷,喜欢清静。现在这客栈里可就只有公子您和那位爷了。”
这店小二是个能言会道的,“那爷也是个大善人,他来的晚,那时候见公子你房间的灯已经熄了,便没有让我们去打扰了。”
长风其实挺不喜欢这种喜欢搞派头的人的,闻言便冷言搭了句,“哦,那倒还要多谢那位大爷了,不然我还得露宿街头了不是?”
店小二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公子哪里的话,我们也是和那位爷说了公子您已经订房了,退不得的。”
长风不欲搭话,店小二便也知趣的不再多言。
一顿简单的早膳结束后,长风便离开了店,对于那喜欢搞派头的‘大爷’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可不想遇上那样的‘大爷’。
还未出城门,长风便远远看到了一群人聚集在一处,乌泱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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