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零四 你才是不攻自破（2/2）

就在这时，清越的铃声如九幽寒泉般倾泻而出，悠悠回荡在整个空间。比之前两声更为悠远，也更加沉重。好似一道嘲弄，又如同审判的钟声，直击千云生的神魂。

“哈哈哈！”欲魔放声大笑，狂妄而得意地道：“看到了吗？小鬼修，这第三声铃声，可是为我而鸣！你的胜利，从始至终，都是为我做嫁衣裳罢了！”

欲魔狂笑的声音尚未平息，千云生却眼底讥讽之色骤现，唇角笑意如刀锋破开幻境一般。

他从容抬眼，目光穿透重重虚空，径直落在欲魔身上，那种从容不迫的神态，仿若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

“欲魔，”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严地道：“你的手段或许对旁人管用，但你是否忘了，我的身份是何？”

此言一出，欲魔的笑容顿时一滞，目光中微微闪动，随即又冷笑一声，试图掩饰心底的动摇地道：“哼，旁人说你是圣主，莫非你当真了不成？”

“而且就算你是圣主转世又如何？你又何尝知道，上一次圣主飞升，不是被炼化的大丹养料了呢？”

欲魔这话极为歹毒，但千云生却只是摇了摇头，似是对欲魔的短视感到惋惜地道：“欲魔，你可知你这话或许唬得住旁人，却根本无法唬得住我！”

他声音轻缓，却犹如洪钟在欲魔耳边炸响般地道：“当年圣主便预见了这种可能，因此亲手布置下无数种子。”

“你可知在圣主飞升后的数万年间，前赴后继地出现了多少圣主的种子？”

欲魔眼中微露一丝惊疑，试图开口，却被千云生一声冷笑打断地道：“呵呵呵，你以为我是唯一的圣主转世？”

“但是你可曾知道，只有成长起来的种子，才会最终被承认为圣主。”

“而那些未成长而成的种子，他们则踏遍诸天，窥尽大道。当年他们留下的丝丝踪迹，岂是你，又或者你所谓的天，能彻底遮掩得了的？”

千云生说罢，缓缓抬起一指，轻轻点向虚空。随着他的动作，那点点星光在虚空中流转开来，星芒阵图中浮现无数模糊身影，每一道皆与千云生面容并不相同又略有神似，却又在瞬息间湮灭消失。

“这是什么？”欲魔目光骤然一变，声音中不禁带上了一丝不安。

“飞升？”千云生嘴角微微一勾，冷笑道：“别人或许不知这飞升之谜，但我又岂能不明白？”

“你以为幻象能遮蔽真识，以执念为索，引我道心入局。却不知，这一切于我而言，不过是拾回当年的残珠碎玉罢了。”

他声音陡然冷厉地道：“你可笑地以为能用大丹之说，来阻我道途。但你却忘了，或许你自以为精妙的迷局，早就在圣主的未雨绸缪之中！”

欲魔的面容闻言一瞬间愈发疯狂，厉声大吼地道：“小鬼修，天道莫测，你以为你凭圣主的那些鬼蜮伎俩，就能尽窥天道？”

千云生嘴角一抹冷笑浮现，似乎瞬间抓住了欲魔言语中的破绽。

他直视欲魔，声音如同锋刃一般，好似令对方不攻自破似地道：“欲魔，既然连你也知道天道莫测，那你又如何敢化身天道，妄言你就是天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般轻易就能将我炼成大丹？”

“你如此藐视天道，就不怕终遭天道反噬吗？”

“叮！”

就在这一瞬间，第四声铃声悄然响起，清脆悠扬的铃音回荡在七层妖塔之中。欲魔脸色骤然僵住，似是终于意识到了言语中的不妙之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