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俺个说法 瘦长的手指间缠绕着红色云……(1/2)
给俺个说法瘦长的手指间缠绕着红色云……
原先令行禁止的容氏亲卫间,瞬时蔓延开丝缕慌乱。
“倒是有些心思。”
容暄深深望了被按在地上的扈六娘一眼,提刀转身离去。
扈六娘骤然被锋利的冷意猛地一刺,不由得垂下眼帘,只是她的长睫乱颤,好似夜风里的一豆烛火般晃晃悠悠。
“怎么回事?”容暄拧眉,低声询问护立祁隐身侧的容九,不欲打扰细细察看各自伤口的小神医。
容九亦是耳语:“十六肩膀擦伤,破个小口子却流出紫色血,祁先生断定是中毒之兆。兄弟们虽无大伤但有不少挂彩的,故而焦心难安。”
“疼得厉害么?”容暄绕过马车,上前询问。
容十六瞥了眼变色的伤口,倒是嘿嘿一笑:“本就是擦伤罢了,又能疼到哪去?其他中箭的弟兄也没太痛苦,想必这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
容暄拍拍他肩膀,嘱咐凡有伤者皆自去休息。
“主君,传闻总有不实,其实南疆的毒也不都是必死之毒罢?”容九跟在她身后。
他微微下垂的眼角含着几分希冀。
容暄心下一沉,端着面色如常。
怪自己疏忽,从未曾想到会遇上南越人士,没有早些令亲卫提防。身为主君,自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只是此刻并非怪罪自己的时候,当务之急,先保命要紧!
容二接到眼神,当即带人回去。
几刻钟后,却不是他再来禀报。
“那扈六娘不肯招,但那些手下被容二他们单独提走拷打后,交代了个精光。”岳银朱手里捏着纪实甫帮忙翻译的供纸,“这毒是大祭司当年降神罚所用的“烈灼”,由扈六娘亲自调配,他们皆不知其间奥秘。”
柔弱的岳娘子谈及用刑逼问之事,亦是面不改色。但讲到中毒的后果,又很难不忧心忡忡。
“此毒才是真正的见血封喉,发作起来伤口会如火烧灼,疼痛难忍,最终绝望就死……不过咱们亲卫身强体健,毒发较之常人慢上许多,她们没估量好时间再袭,才错致今日大败。”
容暄没有接过那几张状纸。
她靠在马车一侧,忽然被日光灼了下眼:“扈六娘不肯招,无非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告诉她,只要给出解药,就放他们剩下的十几人离开。”
岳银朱点点头。
却见主君轻轻阖眼,喃喃自语:“哪里是毒发过慢呢,还是他们太能忍了,就算疼也要坚持对敌。这就是容家的好儿郎啊。”
心脏仿若被攥紧,她连忙借着转身的动作掩盖一刹那的酸涩。
扈六娘没想到一次劫道,能将自己的属下折损近无,更没想到这以防万一抹的毒还能给自己留一条生路——先前见着他们无恙,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差错。
早知如此,何必灰心等死,大可拿起架子谈条件。
她清清嗓子,刚升腾起的傲慢却被那郎君一句话打断:“伤者皆是我家护卫,且数量上并不很多,便是死了,除了添一点麻烦倒也没什么。”
扈六娘震惊。
这个称呼是她给自己取的雍名。
她当然不是惊讶于这人对于护卫的态度,毕竟都是为主作奴,本就没什么分别;而是不理解周遭护卫俱能听到,但无人露出不忿之色?
雍国传统确实是崇尚忠心,那也不致如此罢?
还以为只有寨子里的民众会如此顺服。
容三不为所动,接着定国公的话道:“杀了你等对我们而言不过是顺手之事,而你要是死在这里,可就是曝尸十天半个月化为灰烬了。”
“小祭司,你应当懂得自己要如何衡量。”岳银朱环视一周,淡淡道。
扈六娘觉得自己不傻。
躲在雍国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雍国又不都是酒囊饭袋,眼前这人就……
“容将军。你是容将军,对么?”尽管早有耳闻,她还是有点念不习惯那拗口的名字,只以此称呼。
容暄神色肃穆,不作理会,心间倒有些讶异。
“果然,贼老天!”扈六娘一时愤然,“老娘但凡遇上的不是你,不至于栽成这般!”
纪实甫忍不住插话道:“若不是瞧你的打扮,听着全然是雍人了。”
柳絮瞪他一眼。
扈六娘顾不上搭理他,暗自盘算着,最终也思索不出个所以然。
她擡眼,直言:“解药我确实有,但只是从家里带出来的一点点,时间久了,效力不会太好。”
“解药用什么配的?”祁隐不知何时默默走来,冷声询问。
“南越独有的一种花,名叫‘灭日’,花瓣色泽艳红似血,可调配此毒;而掐去花骨朵,下边的根基捣碎了敷上,会感觉清凉舒适,能解此毒。”
容暄看向祁隐:“少微?”
“未曾听闻大雍有此类花草。”祁隐认认真真思索片刻,这才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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