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心眼 那才叫天定的缘分(1/2)
第97章心眼那才叫天定的缘分
翌日便是七夕乞巧节。
乞巧节又称女儿节,是一个属于女子的节日。
织女被民间女子视为纺织女神,在七夕这日,小娘子们都会梳妆打扮,涂脂抹粉,夜里向星祝拜,祈求获得智慧与技艺。
民间亦有穿针赛巧的说法,庄园附近的商贾人家每年都会在村口搭建乞巧楼,设彩头给手艺最灵巧的姑娘。
往年拿到彩头的姑娘,名字会被传遍十里八乡,求娶之人踏破家中门槛。
一大清早,玉泉别院里的小娘子们聚在霍令仪的屋子里梳妆打扮。
她们都知道霍令仪最爱美,在盛京时就是各大胭脂铺,首饰铺的常客。
她又是个大方的姐姐,偶尔还能从她这儿讨来漂亮的簪子、耳饰。
澄湖别院里,正在踢蹴鞠的少年们听到了隔壁的莺声燕语,不由会心一笑。
冯涣出言调侃:“又不是在京中,出门就会碰见许多郎君,庄子里只有我们这些哥哥弟弟的,花这么多心思打扮,这不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吗。”
霍珣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那边凉亭里对弈的人:“咱们这儿不是来了个客人吗。”
冯涣朝霍珣挤眉弄眼,戏谑道:“越公子艳福不浅,咱们冯家的春夏秋冬,你说他会喜欢哪个?”
这话放在以前,冯涣是不敢当着越少珩的面调侃的,但是经过昨夜相处试探,越公子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他便越发大胆起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冯蒙抢答道:“肯定是最好看的二表姐!”
黑子落下,接连吃了七八枚白子。
“承让了。”越少珩唇角蔓延起一抹浅笑,有一个很浅很浅,几近看不清楚的酒窝在他脸颊浮现。
他的笑容实在刺眼,冯漳觉得他很欠扁。
冯涣偷瞄一眼凉亭里的人,都当他的话是耳旁风一样,他更肆无忌惮了。
“怎么可能,越公子这种翩翩公子,肯定喜欢我姐那种温婉贤淑的,像二表姐那种吃了会喷火的小辣椒,只有大哥这种稳重的性子才镇得住。”
白子落到了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反败为胜。
冯漳修长的手指撚走几枚黑子,也淡淡笑了起来:“越公子未免得意得太早,棋局输赢未定。”
越少珩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输赢早在先手时定了。”
冯漳挑了挑眉,抓住他话语间的漏洞:“要论谁更早遇见她,我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越少珩但笑不语,真要追溯起来,他与她同在一个寺庙,同一天出生,那才叫天定的缘分。
“但最终走向她的,只会是我。”越少珩落下一子,彻底斩断他的退路。
冯漳早已知道自己的结果,也接受了结果,但仍然为此感到烦躁。
他将棋子扔进棋篓里,没好气地说道:“与其说再多的漂亮话,也不如定下亲事来得省心。越公子要是真心喜欢我表妹,何不去求娶,倒要与我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
越少珩面色微沉,手里掂着黑色的棋子,目光淡淡扫过棋盘。
他比谁都要在乎这件事,可是身为皇亲,婚事绕不过皇兄拍板。
皇兄已承诺半年后赐婚,看似是尘埃落定了,可一日没有赐下圣旨,就仍会有变故的一天。
越少珩并不喜欢在事情还未完全确定时夸下海口,他一向谨慎。
于是,他淡淡开口答道:“等回京,我自有打算。”
“你不着急,有的是人比你着急。”冯漳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话音刚落,院子外就有两个人进来了。
冯涣与霍珣等人纷纷停下手头的玩闹看向来人。
萧伯俞推着沈昭举进来,沈昭举不太情愿,脑袋微微垂着,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凉亭里与冯漳对弈的越少珩身上。
冯涣率先上前,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萧伯俞笑道:“怎么,喜新厌旧,不欢迎我们了?”
冯涣撇嘴否认:“我可没这意思,大门只要敞着,便来者是客。”
沈昭举抿唇不语,最后在萧伯俞的目光示意下,迟缓地往凉亭走去。
冯漳看着他走近,不由猜想他想做什么。
昨夜他与越少珩对招,那股狠劲,他一个不懂武术的人看着都害怕。
沈昭举走入凉亭,在他们二人面前站定,身子朝向左侧的越少珩垂手作揖道:“越公子,昨夜是我的不对,害你受伤,今日前来负荆请罪,还望海涵。”
越少珩侧目而视,瞥见他左手缠上了绷带。
昨晚还好端端的,怎么就这么巧也伤了,还与他伤了同一处。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淡声道:“我解释过了,我的伤与你无关。”
沈昭举忍着心里对他的抵触,继续说道:“可越公子是因我在比试时受伤,那就是我的过错。”
他忽然擡起包扎过的左手,在他面前展示,说:“为表诚意,我自愿挨上一刀,给你赔个不是。”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向沈昭举,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震惊。
这样的诚意,任谁都不敢再责怪他了。
萧伯俞闻言,脸上表情变化莫测。
昨天回去后,沈昭举喝了许多酒,醉后呓语不断。
不仅发酒疯追问他,是不是他受伤了,也能被霍小姐关心。
甚至他还痛斥起越公子耍心机,是个阴险狡诈之徒。
最后他竟发狂拿刀划破自己手掌。
那般偏执的模样,将他吓个半死。
他在床边陪了沈昭举一夜,生怕他再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萧伯俞不知道沈昭举为何借题发挥,他掩去面上惊讶,最后默不作声垂头。
越少珩闻言却冷笑了一声,眼里凝聚起阴云,冷气森然地眯了下眼。
他的那点小心思,没有逃过越少珩的眼睛。
从比武到受伤,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想让沈昭举看清楚,令仪心中真正在意的人是他。
聪明的,便该懂得放弃。
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木头刀岂能伤人,他也解释过是自己弄伤的,因而昨夜无人怪他。
他的伤与沈昭举并无一丝一毫的关系,他不需要沈昭举道歉,更不需要他为了所谓的诚意划自己一刀。
他如果只是道歉,倒也就罢了。
可他还划自己一刀,纯属没事找事。
他如果接受了沈昭举的道歉,众人只会记得沈昭举负荆请罪的壮举,谁还在意他道歉的缘由是什么;
可如果不接受,就变成了他是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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