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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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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2

漏壶点点滴天明,天光悄悄爬上屋檐,一点点染白头顶夜幕,阴云铺地,惨白的光直射在燃烧着的残烛上,按灭最后一点光亮。

谢姰从里推开主殿的门,她撑着门框,鬓角垂下两缕碎发,脸色灰白。

楚聿慌忙冲过去,在折露之前搀住她的手:“乐安。”

谢姰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浊气:“我尽力了。”

走过来的段临浑身一颤,就要越过谢姰进去,谢姰转过去抓住他袖子:“她还活着,你别进去。”

脚步一顿,段临停住看她,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一根稻草:“她还活着?”

“嗯。”

楚聿眼中含着泪水,满是心疼,扶着谢姰的手因为不敢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谢姰靠在楚聿的肩膀上:“我只能保她三日,我的医术不足,无法为她解毒。”

“三日…”段临满眼是泪,颤抖着转过头一拳就要打在门框上,可一想到里面躺着的人他生生止住,改拳为掌紧紧抓住门框:“够了,她还有三日,够了。”

他还能见她最后一面,他还想希求什么?还能希求什么?

“不够。”谢姰闭上眼睛,她没了力气,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楚聿身上,楚聿紧紧环抱着她,声音颤抖:“乐安,乐安,太医,太医!”

一直在旁守着的太医赶忙赶过来要给谢姰把脉,谢姰将头埋在楚聿肩上,声音虚弱:“不用,我只是太累了,你带我去休息。”

“好。”楚聿将她抱起,临走时谢姰扯住他衣襟,擡起头看折露:“别让人进去,你守在门口,等我回来。”

“是。”

谢姰为一个基本上可以确定死亡的人硬生生抢回三天阳寿,殿外等人不敢违背她的话,她离开后便还是守在外面没动,折露让人搬了条椅子坐在外面,看着死死盯着房门的段临。

每个人经络大同小异,大同之处不说,最关键的是差异之处,故而施针需要高度集中的精神,谢姰扎针时几乎连眼睛都不敢眨,只怕眨眼的瞬间精神恍惚要下错针。

救人的针每一针都不可以错,一旦错了春娘体内几近于无的血气就要消散,这样持续一整晚就算是铁打的人都要受不了,一离开主殿谢姰就双眼紧闭昏睡在楚聿怀中。

楚聿将她带去侧殿休息,为她掖好被角后叫了太医过来,太医诊脉后告知楚聿谢姰只是过于劳累,只要好好休息就好。

得知她无事,楚聿放下心守在谢姰身边,直到她再次睁开眼睛。

天已到中午,今日没有太阳只有一片阴云,射进殿中的光,都病怏怏的瘫在地上。

谢姰看了眼床顶立刻掀开被子坐起来,楚聿就趴在她身边她一动作他就醒来。

“乐安!”

谢姰扶着额头:“我睡了多久了?”

“从早上到现在,约莫有三个时辰。”楚聿紧张看着她:“我让太医过来?你从昨天开始就未进食,我……”

他话未说完,谢姰站起来,只是猛地一起来眼前一昏就要往后倒,楚聿在后急忙接住她,皱着眉头柔声道:“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谢姰转过身,将头埋在他胸前,她确实觉得很累很累。

不仅仅是因为要帮春娘吊命。

她紧抓着楚聿的衣襟,衣襟皱起失了整齐露出些许里层的白色亵衣。

楚聿虚抱着她,低着头眼中止不住的泛起心疼之意。

他的直觉告诉她,谢姰很累很痛苦。

可他却如隔了一层玻璃看她,看得分明却触摸不到。

“带我去侯府。”谢姰出声,她闭着眼睛闻着楚聿身上淡淡的沉香。

楚聿点头,将她打横抱起,立刻往外走,护着她上马飞驰而去。

楚聿全程没有问她,只是她说什么他做什么。

一到侯府,谢姰飞快下马提着裙摆疾步走入,谢环此刻正在书房算账,谢姰带着楚聿就去书房。

书房在谢府东南角,门外两侧柱子刻着一副长联:“架上诗书勘万卷,窗前风雨不入心。”

谢姰紧捏着袖子,深吸一口气,提步敲响书房的门。

得到谢环的允许,谢姰推门进去,快步到谢环身边:“母亲,我有事情想请三姨到京中来一趟。”

谢环上下扫视谢姰,一下站起来冷声:“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是何人欺负了你?”

谢姰从昨日起便没有更换衣裳,一路奔波,难免失了整洁。

“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人得罪我,母亲,我的好友中了鸩毒,如今危在旦夕,我的医术救不了她,三姨医术冠绝,求您让三姨进京一趟救她性命!”谢姰望着谢环。

比起她,谢环冷静得多,她垂目翻开一页账册,重坐回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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