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1/2）

表白

远方雾色朦朦，刚露出头的太阳欲迎还拒，透过微凉的云层点上了酡红。

程临渊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打直球的，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转移了话题。

“太阳出来了。”他应该去移开目光看日出，去藏起自己的心慌意乱，可是岑羡鱼的笑容太过明艳，他总也移不开眼。

“嗯，我是说，我们谈恋爱吧。”是岑羡鱼先移开的目光，她擡头看着天际的暖色，语气随便到好像只是谈起了一个无关的小事。

心跳加速，加速。

密集的鼓点震动着胸膛，雀跃和不敢置信的情绪慢慢缠上来，已经二十多的人居然还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红着脸手足无措。

他张了张嘴，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迟钝地好像一个小媳妇一样，说：“我答应你后，你会反悔吗？”

岑羡鱼一时惘然。

她内心经过深度的剖析了自己一番。

什么反悔？

是我之前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我产生这么个屎盆子一样的误解啊。

我不服啊啊啊。

我可是阳光开朗纯情小女孩！

你这传出去我的名声该毁掉了。

诽谤犯法的啊！

岑羡鱼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误解的事情吗？”

“……什么？”程临渊明显有些不明所以，擡起浓密的睫毛。

岑羡鱼简直觉得匪夷所思：“那不然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反悔呢？”

“……没有，我只是害怕你一时荷尔蒙上头……”男人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定定地看着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没事，反悔了也行。”

然后紧接着，他紧张地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我们谈恋爱吧。”

虽然程临渊下定了决心，但是岑羡鱼却久久不能平静。

所以到底是谁给程临渊灌输了她是渣女的理念啊。

“我真的不是渣女。”岑羡鱼虔诚。

“我没有说你是渣女。”程临渊猛地反应过来，他嘴唇抿了抿，急忙解释，“我只是害怕你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感动……”

“我不会。我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哄骗走的人。”岑羡鱼神情极短的顿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虽然这个时候说这个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当时顾予白什么没给过我，我不是照样和他分手了吗？”

“说实话，虽然我知道提子整天暗戳戳说我像是小学鸡谈恋爱，但是我毕竟已经二十四五了，还是有一定的明辨是非、独立思考的能力的。所以你不能真的把我当成小学鸡，我谈恋爱没有那么随便的。”

“不然我之前亲你是为什么，你也觉得我是一时冲动吗？”

程临渊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有些欲盖弥彰地解释：“没有，我们是因情所做。”

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

“我第一次听这个‘成语’，挺新鲜的。”

两人又莫名其妙地笑。

本来两人之间还隔了一段距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程临渊慢慢地移了过来。

“程老师，你欲擒故纵。”

“就当我欲迎还拒。”程临渊感觉指尖发烫，长臂试探性地绕到了岑羡鱼后面。

岑羡鱼唇边压不住笑，直接右手扯着程临渊的手环到了自己腰际，然后自己靠在了他肩膀处。

“那我们是在谈恋爱？”程临渊感觉手和肩膀，甚至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僵硬地问。

岑羡鱼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迅速地在他侧脸亲了一下。

“那不然我们是在耍流氓？”

“不是耍流氓，是谈恋爱。”程临渊头一次破天荒地主动亲了她一下，小学生一样自己在那里傻乐。

太阳已经慢慢地升起来了。

灼烈的阳光醺红了天边的云，朝霞弥漫燃红整个天际。

这好像也是岑羡鱼第一次看日出。

好像也不是。

记忆中应该还有一次。

小时候，同样的地方，她和程临渊也看过这么灿烂的盛大的日出。

有时候三言两语真的很神奇，当时无论岑羡鱼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小时候和程临渊的事情，但是就在大山拉着她谩骂着她活该被弃养、活该没人要和被霸凌的时候，她居然一瞬间想起来了所有剩余的事情。

只是当时被霸凌谩骂的回忆死死地压着她，让她无暇多想。

只是到现在，小时的记忆就慢慢地涌了上来。

就像涌上的巨大的海浪，等退潮后，就剩下了满地的漂亮贝壳。

她看着巨大的红日，轻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五师叔，临渊哥哥。”

程临渊还没有来得及惊诧于她恢复了记忆，就被这个称呼僵到了原地。

“你……”

“你不是小时候一直让我喊临渊哥哥吗？现在害羞什么？”岑羡鱼故意这么喊，她想起来了小时候程临渊绷着脸故意哄骗她喊他临渊哥哥，她就不由得觉得好笑。

怎么电饭煲宝宝一直这么可爱。

“一会儿我们就去。”程临渊红着脸补充，“鱼鱼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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